他的語速很奇怪,如果事先知道他有每天一斤二鍋頭的習慣,你甚至會懷疑他早晨多喝了幾杯。他並不否認自己的人生是幸運的,因為趕上了改革開放這個大潮流,但他說自己絕不是什麼弄潮兒,因為他懶得弄。他說自己一直學不會說假話,直到1965年那篇文章惹了麻煩之後,才發現假話不要說,真話也不能隨便說。儘管他聲稱“閉嘴還是可以的,也不是太痛苦”,但整理錄音時就會發現,這個追求簡單的人還是說了很多。
李小文
我屬於那種調皮的小孩
經濟觀察報:成為科學家跟你小時候的成長經歷有關係嗎?
李小文:基本上沒什麼關係。我家算是小知識分子家庭,父親是工程師,母親是會計,小時候,家教雖然嚴,但他們的工作都很忙,沒時間管。四歲的時候,他們沒地方放我,就把我放到小學裡去了。初中的時候,我上的是一所很破爛的中學,我屬於那種調皮的小孩,上學也沒有動力,從來不想去考高分,也從來不在班裡爭什麼名次,但我做題比較靈,也比較快,我交卷的最快紀錄是老師剛在黑板上寫完題,我就交卷出去玩兒了,好在每次考試我都能剛好及格,成績能一直保持中等。
經濟觀察報:上了大學還這樣嗎?
李小文:我是1963年上的成都電訊工程學院,那時候還是不愛上課,不愛做作業。就因為平時很少交作業,所以大學第一學期好幾門課的老師都要求我去“置疑”,“置疑”就是老師看看你這門課還需要補些什麼,補完再去參加考試,免得不及格。好多同學都覺得被老師叫去“置疑”是很丟臉的,可我卻挺高興地就去了,跟老師亂扯一通,臨走時,老師總會說,你別置疑了,去考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