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東地區在正式擺脫殖民地地位之後的那種穩定是血腥和恐怖的高昂代價換來的。只有無情的獨裁者,在秘密警察和外部勢力的幫助下,才能防止無法融合的民族和宗教群體失控。
2003年英美入侵伊拉克改變了該國內部的恐怖平衡,庫爾德人和什葉派掌權,但犧牲了遜尼派的利益。2011年,政治化的年輕人在阿拉伯世界反抗現狀,使巴林和利比亞等地遭受新的混亂。
“阿拉伯之春”出人意料的影響力以及表面上為自由民主而發起的戰爭證實,人類受困於模糊不清的歷史,遠非借助決定性的舉措和明確的道德性來創造歷史。他們的行為不斷地產生他們自己那一套不可預測的後果。
然而,對於正在上演的中東版圖洗牌進程,西方評論家最常見的態度是自戀:他們先是感到震驚和失望,然後是捶胸頓足地指責美國和歐洲領導人做得不夠。每當發現明顯的壞家夥,溫和的反唇相譏就演變成歇斯底里叫囂著要空襲。
當今世界已不像1918年或1945年那樣容易被修正。在任何地方,人們受經濟利己主義激勵。互聯網、手機和廉價的航空旅行正在幫助我們所有人擺脫陳舊狹隘的身份。
現實的情況是,在當今時代,權力、財富和生產率失衡更加被放大。一個結果是,民族和宗教忠誠以及榮譽和尊嚴觀念比蘋果手機和選舉更具誘惑力。同時,伊拉克和敘利亞之類民族國家的獨裁者甚至在他們自己的領土範圍內失去了力量壟斷。
由此而來的極度混亂狀態無法被擁有全球力量壟斷的單個國際勢力終結。美國最多能遏制部分暴力,事實證明,也只有在地區國家——被鄙視的夙敵(伊朗)和古怪的奧斯曼帝國繼承者(土耳其)的協助下才能做得到。中東和平無法一蹴而就。
(消息來源:《參考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