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9月3日電/數年前採訪一個在北京舉辦的台灣少數民族抗日展覽,一位北京觀眾十分驚訝:“台灣那時不是日本的嗎?他們也抗日啊?”在台北,台灣抗日誌士親屬協進會理事長邱淑女告訴記者:“人稱中國抗戰8年,其實對台灣來說,從1895年算起,扎扎實實抗日50年。”台灣民意代表、泰雅族人高金素梅接受記者採訪時說:“如果從1874年日本攻打牡丹社算起,我們原住民族抗日71年。”遠在甲午戰爭之前,日本侵略擴張的觸角已伸向台灣……“當我們把那個時期的一些老照片拿到部落里去展出的時候,老人家們淚流滿面,多少年過去了,那些個痛還在他們的心裡,雖然他們平時不說。那有多痛啊!”高金素梅說到此處眼泛淚光。
《人民日報》報道,台灣在日本殖民統治下50年的抗日曆史,分武裝抗日、非武裝抗日、赴大陸與軍民並肩作戰三個階段。——摘自台北舉辦的抗戰勝利特展“抗戰勝利暨台灣光復紀念特展”今年7月7日至8月31日在台北舉行,展覽設在台北市中山堂。這座日本人為紀念裕仁天皇登基而建的“公會堂”,在落成9年後便成為日本殖民統治的終結地。1945年10月25日,“中國戰區台灣省受降典禮”在其二樓的“大宴會場”舉行,此廳從此被稱為“簽字廳”,後改名為“光復廳”,“公會堂”改名“中山堂”,10月25日也成為台灣的光復節。
為了這一天,台灣人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展覽顯示,從1894年到1915年,台灣人民武裝抗日期間,日軍動用大炮、毒氣彈實行“三光”政策,並瘋狂抓捕抗日民眾。僅“噍吧哖事件”,日本殖民者就處死台灣民眾866人。
武裝抗日遭到殘酷鎮壓後,台灣文化界號召“同胞須團結、團結真有力”,通過辦刊、組黨、請願、向國際聯盟控告日本殖民政府等途徑,維護中華傳統文化,反抗日本強力推動的皇民化運動。其間蔣渭水、蔡惠如、林幼春、蔡培火、王敏川等一大批文化精英相繼被捕入獄,王敏川獄中留下“莫笑書生受奇禍,民權振起義堪尊”的詩句。
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台灣同胞奔赴大陸戰場,李友邦組建台灣義勇隊,丘念台領導東區服務隊,台灣抗日團體“台灣革命同盟會”1941年在重慶成立,蕭道存、蔣碧玉、鐘浩東、李南鋒等台灣的“好男好女(侯孝賢根據他們的故事拍成電影《好男好女》 ——記者注)”歷盡險難到大陸作戰,直至迎來1945年的抗戰勝利。
日本殖民統治期間凝聚起來的一代抗日愛國主義者,不少人因為對國民黨當局的失望而嚮往“紅色祖國”,在上世紀50年代遭到白色恐怖的殘酷肅清,他們的名字連同那段抗日曆史長時間沉入無聲之中。——台灣作家藍博洲“有一回和鳴(鐘浩東,1940年攜妻從台灣到大陸參加抗戰。——記者注)在課堂上偷閱大陸作家的作品,被老師當場抓到而遭到辱罵,但和鳴不甘示弱地替自己辯護道:‘做一個中國人,為什麼不能讀中文書?’日籍老師惱羞成怒,舉鞭抽打和鳴,大罵道:‘無禮!清國奴!’”這是台灣作家藍博洲所著《幌馬車之歌》中的一段回憶。鐘浩東,這位充滿理想主義和犧牲氣概的愛國知識分子,歷經抗戰鋒火迎來勝利回到家鄉,卻倒在國民黨當局白色恐怖的槍口之下,他的名字長時間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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