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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刮地-秋月的店(中評社 林艷攝) |
除了進行藝術創作以外,撒古流的大部份時間和精力還投放到了原住民文化的推廣中。撒古流說,在1980年代和政府部門提起原住民教育,他們看似很關心,但其實無力處理。於是,他就發動了部落教室運動,總共進行了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精英回流的階段。他說,要推動原住民文化,首先最重要的是找回原力。但當時大部份的原住民都到平地去工作了,要說服百分之一二的人回來工作是非常困難的。最後,回來的大部份是受挫生。第二階段,是文字紮根運動,只要有小孩願意學,我們都會儘量教。第三個階段,是無字天書運動。他說,老人是一本書,必須要通過一種記憶開發地方式讓他們把其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在這每一個階段中,遇到的最大問題便是資金問題。
但令撒古流感到欣慰的是,這二十多年的推廣工作,還是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他說,首先是民族文化意識的形成。在20年前,如果你問大家原住民文化是什麼?他們可能會說,不要走倒退的路,要過現代的生活。但是如果你現在問他們,他們會告訴你,原住民文化是獨一無二的,很重要。甚至,在過去,很多父母會覺得做藝術雕刻是沒有用的表現還不如去公司上班,但如今很多父母會覺得應該要覺得自己民族的文化最美,會鼓勵自己的孩子去學習一點自己民族的東西。
其次,是觀念的轉變。撒古流說,透過教育是可以灌輸孩子傳統教育的重要性的。小時候,如果說方言,老師會責駡你甚至是給你掛上請說國語的標牌,而且後來台灣也推行了新生活運動和山地平地化政策等等這一系列的民主改革運動。而我又嘗試著通過藝術活演講的方式將其喚醒,這是一個非常艱辛的過程。
撒古流也坦言,推廣原住民文化的過程令其感到孤單。他說,和上一代的原住民相比,這一代的原住民似乎缺失了一種很寶貴的精神,即大愛與感恩。這一代的原住民存在著心靈腐爛和貪婪的問題,這些問題一旦形成就很麻煩。回溯到爸爸那個年代,這樣的疾病至少還沒有那麼嚴重,大家至少還具備分享,有大愛和感恩的精神。他舉例說,在過去,人們看到一棵大樹,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會是這顆樹可以賣多少錢,而是會想到有多少的動物需要這顆樹,非常確定這顆樹就是大家的。過去的原住民,也會更加確定植物、動物和我們的生活有多麼的息息相關。比如,我們桌上有五菜一湯,這些不是植物就是動物,但是否有想過,有什麼理由讓他們要結束自己的生命來供養你?有什麼理由讓一顆剛剛成熟正在享受成長快樂的南瓜結束生命來供養你呢?我想,這是他們的大愛,所以我們應該懂得感恩。我們民族在每年的8月都會有一個祭拜儀式,來表達對動植物的敬重。也因為有這樣的年度大祭,我們才不會貪婪地去囤積物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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