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10月22日電/ 10月17日凌晨,身著軍裝的伊拉克總理阿巴迪通過電視宣布,解放第二大城市摩蘇爾的戰役正式拉開帷幕,這標誌著收複伊拉克境內最後一個陷落城市的攻勢已經打響。頭一天,敘利亞北部具有象徵意義的小城達比格也告解放。這接踵而至的兩個事件從時間和空間上遙相呼應,象徵著盤踞中東腹地的“伊斯蘭國”武裝正面臨“末日之戰”,國際反恐戰爭有望呈現新局面。
從軍事和地理意義上說,達比格城不值一提,然而,它是“伊斯蘭國”武裝極端分子的精神堡壘和靈魂寄托。該組織流行於網絡的電子雜誌即以《達比格》命名,並因其時尚、酷炫風格受到各國狂熱分子的追捧,成為“伊斯蘭國”傳播意識形態和招募兵員的金字招牌。按某種伊斯蘭教法預言,達比格將是穆斯林與異教徒在“世界末日”的決戰之地,因而被極端宗教分子賦予特殊含義。
但是,倒行逆施並濫殺無辜的“伊斯蘭國”武裝不僅劫持和玷污伊斯蘭教之名,而且遭到伊斯蘭世界廣泛唾棄,成為人神共憤的世界公敵和文明公害。大約2000名土耳其支持的敘利亞反對派力量攻入達比格後,“伊斯蘭國”武裝分子只做輕微抵抗便棄城逃亡。克複被稱作“末日之城”的達比格,無疑敲響所謂“伊斯蘭國”政權的喪鐘。這場小勝也必然對這股肆虐敘利亞和伊拉克的恐怖勢力構成致命的內在打擊,無論曾多麼具有視覺衝擊力和蠱惑力的《達比格》都將成為一紙謊言和歷史笑柄。
2013年“伊斯蘭國”武裝利用伊拉克和敘利亞內亂打通邊界,建立所謂“伊斯蘭國”的非法割據政權,直接挑戰現代民族國家邊界、主權和領土完整,顛覆現代文明秩序和共同價值體系,踐踏人道主義底線,雖然盛極一時,但也早已自掘墳墓,走上不歸之路。幾年來,國際反恐陣營已收複近半數“伊斯蘭國”武裝控制地區,其集團作戰能力、資金和資源支持以及士氣等多方面都蒙受致命打擊。達比格城的陷落,預示著敘利亞僅剩代爾祖爾和拉卡等一兩個城市尚在“伊斯蘭國”武裝手中,收複恐怖主義最後堡壘只是時間問題。
作為中東國際反恐戰爭的重要組成部分,摩蘇爾之戰對整個戰局具有決定性作用。兩年多來,近200萬伊拉克各部族平民匍匐在“伊斯蘭國”的野蠻控制之下,自由被剝奪,財產遭劫掠,生命安全缺乏基本保障,一個現代國家的第二大城市及其民眾承受著中世紀式的黑暗和壓迫,這是人類文明與進步的污點和恥辱。收複摩蘇爾有望徹底結束“伊斯蘭國”武裝在伊拉克的規模化統治,並切斷伊敘邊界,壓縮敘利亞東部的恐怖武裝空間,為最後拿下代爾祖爾和拉卡,徹底結束其“政權化”存在奠定基礎。
摩蘇爾之戰無疑十分艱難,如何消滅垂死掙扎並以自殺式方式進行巷戰的“伊斯蘭國”武裝,本身是個非常現實而不容樂觀的戰術難題;如何避免大量被當做人肉盾牌的平民免於玉石俱焚,是比戰術實施更棘手的道義難題。此外,誰將控制解放後的摩蘇爾,更是超越上述難題的地緣政治算計,甚至是阻礙戰役遲遲不能打響的關鍵所在。所幸的是,國際反恐力量暫時擱置分歧,超越私利,特別是伊拉克與土耳其達成妥協共同對敵,美國加大投入兵力已達5000餘人,大約19個國家數萬軍人協同參與的摩蘇爾決戰姗姗來遲。
一如敘利亞的阿勒頗遲遲不能實現政府軍與反對派武裝之間的停火,進而導致對代爾祖爾和拉卡的決戰遲滯至今,著眼於未來權力和勢力範圍爭奪的內部、地區和國際博弈始終是對反恐事業釜底抽薪的命門所在。摩蘇爾之戰大幕開啟,但戰局走向依然不能過早斷言,過去數年的反恐扯皮表明,反恐往往被當做地緣政治的遮羞布,摩蘇爾之戰也將檢驗誰真心反恐,誰掛羊頭賣狗肉。
俄羅斯一名專家日前放風稱,對於摩蘇爾的大約5000名“伊斯蘭國”武裝分子,美國主導的反恐聯盟不是要聚而殲之,也不是圍三缺一欲擒故縱,而是打算“禍水西引”,開辟通道允許其進入敘利亞東部的代爾祖爾,扮演消耗敘利亞政府軍和俄羅斯資源的生力軍。該專家甚至言之鑿鑿地說,沙特情報部門主管親自穿針引線促成這一密謀並進行擔保。但願這只是陰謀論或煙幕彈,是俄美輿論戰的一個片段,是雙方持續彼此抹黑環節中的離奇預想。
(來源:北京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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