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晚了
在安新縣到白溝鎮的公共汽車上,買房者聚集還不明顯。而等到劉悅到達鳳凰國際城,這裡已經有了大批看房者和中介,京牌車遍地。雖然白溝鎮還未出台限購措施,但開發商卻開始捂盤惜售,門口貼上“今日不開盤”的封條。
但仍有少數中介手中擁有房源。眼尖的劉悅迅速找到了一名攬客的中介,不多話便向中介說明來意,中介報價一套41平方米房源,單價1萬元左右,全款交易。劉悅覺得面積太小,不是自己想要的小兩居戶型。走到另一個朋友推薦的樓盤“美墅家”,售樓處告知已停售。周邊沿街持有“美墅家”房源的中介報價也在1.5萬-2萬元左右。此時的劉悅陷入一種焦躁的情緒,預算有限,房源有限,他來得太晚了。
此時,朋友告訴他,之前在容城聯繫到的中介有信了。劉悅便又搭公共汽車前往此行第三個目的地,容城。在白溝前往容城的大巴上,劉悅開始向同伴表示,“自己其實很糾結。”
“北京這座城市狠狠地教育了我。一個朋友去年4000元/平方米在高碑店買的房,今年漲到了8000元/平方米,淨賺幾十萬,而我辛辛苦苦工作一年呢?也只能掙到這麼多錢。”他為自己找到現實的理由,“都是被逼的,只是在順應潮流。”
不久前,在問答社區知乎被刷爆的“北京房價是否在透支年輕人的創造力”的回答中,一位中科院博士因為買不起北京的學區房,而被迫“賭上前程”搬遷到南京被頂上高票。見證了許多例子的劉悅,顯然並不想成為這逃離大軍的一員,雖然他才27歲,未到“而立之年”。他也知道“國外的年輕人,首次置業年齡幾乎都在35歲以上”。但他清晰地認為,未來自己並沒有多少選擇。抓住北京戶口已經讓他錯失了買便宜房子的機會,未來幾年任何閃失和任性將需要數年的血汗來填補。
然而等他下午趕到容城,迎接他的也是禁售,沿街中介公司大門緊閉,封著貼條。他開始刷手機新聞,發現剛才否定的白溝鎮鳳凰國際城房源漲勢驚人。
劉悅前一天詢價的河北高碑店也是這樣見風起勢,即便如此,高碑店的房價畢竟還是“友好”的,算上加價約9000元/平方米。雖然不在炙手可熱的雄安新區,但高鐵通勤到北京僅僅需要30分鐘左右,“未來也有剛需會接盤。”
中介給劉悅提供了另一個機會,西臨白洋澱的任丘孔雀城,“新中式風格別墅,北國宜居小鎮”。雖然任丘已經完全屬於他家鄉滄州下轄的範疇,但畢竟在“白洋澱畫的圈裡”。尤其是他構想的“風險越大,收益越大”的雄安新區買房已然無望,但高碑店作為備選,成為一個穩妥的選擇。此時的劉悅似乎又重拾了剛到安新時的鬥志,並計劃從高碑店看完房,再繼續趕往保定排任丘“孔雀城”5000元一個的號。
容城沒有直達高碑店的公共汽車,需要從白溝中轉。手機上的一些新的信息,讓他決定返回鳳凰城看看。劉悅找到一個看上較為謹慎的中介,對方也是前一天臨時被公司緊急調到白溝鎮來賣房,聽到其他中介報價有些吃驚,並建議劉悅,高碑店“現在還買得起”,其他周邊縣區也可以考慮,劉悅吃了一顆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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