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7月3日電/政黨的興起是現代國家的主要特征之一。在西方政黨政治中,政黨就是圍繞奪取政權、維護政權和參與政權而開展活動的政治組織。政黨之間圍繞權力進行博弈是西方政黨政治的常態,雖然這種博弈有利於政黨之間相互監督,但它往往是以妨礙國家發展進步為代價的。近年來,西方政黨政治日益遭遇困境:2016年美國共和黨的特朗普贏得大選,就任美國第四十五任總統,顛覆了很多人對傳統政黨領袖的認知;2017年法國馬克龍領導的政黨“前進運動”贏得了總統選舉的勝利,打破了法國傳統政治格局;2017年英國首相特蕾莎·梅提前3年舉行議會選舉,本意是想讓保守黨在議會裡再多拿一些席位,結果反而失去了原有的議會絕對多數席位,導致“懸浮內閣”出現,留給英國一個沒有共識的爛攤子;2017年9月,德國將舉行大選,形勢可謂撲朔迷離。西方政黨政治遭遇的困境,不僅可能給國際體系建設和國際協作帶來重大障礙,而且嚴重影響了這些國家自身的發展。具體而言,這種困境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反對黨的競爭會威脅國家的統一,特別是存在地方性政黨的國家。追求地方利益甚至謀求獨立的地方性政黨(如英國的蘇格蘭民族黨)與全國性政黨之間的競爭,容易造成國家分裂。
二是政黨博弈過程中所造成的負面影響,如各政黨候選人通過中傷、抹黑對方以贏得選舉的做法,會嚴重影響國家和政府的形象。2016年美國大選從兩黨內部的初選開始,可謂“亂”字當頭、意外頻發,最後進行角逐的希拉里與特朗普兩位總統候選人則是爭議不斷。從希拉里的“郵件門”“健康門”到特朗普的“錄音門”“避稅門”,令人大跌眼鏡。在整個競選過程中,希拉里與特朗普比拼的重點不是用政策差異吸引選民,而是看“互黑”的手段。這場亂象頻現的大選帶給選民的是失望和憤怒。同時,新舊總統在政權交接階段的纏鬥厮打,改變了人們對美國政黨政治運行規則和競爭方式的認知。
三是政黨博弈使政府施政缺乏安定環境,國家重大發展戰略難以有效推進。在西方政黨制度下,很難產生強有力的、得到多數民眾支持的多數黨政府,最後一般是由多黨聯盟組成聯合政府,導致政局不穩、政府更替頻繁。同時,由於選舉周期的限制,各種選舉持續不斷,難以為政府施政提供安定的環境。此外,由於政黨之間的對立和競爭,贏得選舉的政黨勢必排斥敵對政黨的人才,這種人才資源的浪費也是國家的損失。
四是政黨博弈使西方政黨成為分化社會的工具。在西方政黨政治中,反對黨通常是為了反對而反對,反對黨的政治活動並不具有建設性,很少能提出新的政策主張讓選民考慮選擇。西方政黨政治在政治上的競爭,與一個國家發展所應強調的凝聚共識相違背,也與政黨是社會力量的整合載體的傳統理念相衝突。可以說,西方國家政黨現在已經演變成分化社會的工具。
政黨是連接國家和社會的橋梁。從理論上講,國家利益應該是西方國家執政黨制定和實施公共政策的出發點;但事實上,國家利益的公共性與執政黨的特殊利益追求之間存在著一定程度的矛盾和衝突。國家利益所包含的內容極為廣泛,大至國家領土的完整、主權的獨立,小到公民的日常生活。在現代社會,每個人從出生到死亡都離不開國家的社會公共管理,國家在基本建設、公共衛生、國民教育、交通運輸、社會福利、公共安全、環境保護、科研規劃等社會公共生活中起著主導作用。但是,在西方兩黨或多黨輪流執政的情況下,理性的公共政策因為政黨博弈很難形成,更難以持續實施。比如,“奧巴馬醫改”是奧巴馬執政8年苦心經營的最重要改革,被其視為最重要的政績;跨太平洋夥伴關係協定(TPP)代表民主黨“亞太再平衡戰略”所取得的重要成果。但特朗普上台後,這些都被一筆勾銷。再來看歐洲,歐洲是一個福利社會,民主和福利幾乎是一體的。歐洲國家的選舉往往成為候選人之間的“福利拍賣會”。選民在投票時實際上不會進行多少理性思考,而是簡單地看哪一個候選人承諾為自己帶來更多的福利,事實上任何政黨上台後都不可能完全兌現其承諾。正因為如此,歐洲國家執政黨與民眾漸行漸遠。在不能達成政策共識時,歐洲國家動輒訴諸公投,公投又導致社會的高度分化。很顯然,當前西方政黨政治遭遇的困境已積重難返。
(來源:人民日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