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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毅夫系全國台灣研究會副會長(圖片來源:網絡) |
中評社香港8月10日電(作者 汪毅夫)讀《光緒順天府志》京師志卷十三《坊巷上》、卷十四《坊巷下》,見北京各坊巷遍布全國各地設立的會館,如“教場上、下頭條胡同有雲南、山左、宜荊、永新諸會館。下二條胡同,有貴州會館。上、下三條胡同,有川西、廣西會館”等,真是“漲姿勢”(長知識)也。 常聽人言說,今之“駐京辦”即古之會館。吾甚不以為然,會館絕對不是Office,不過是各地旅京人士短暫居留之所耳。自助(包括個人付費)和互助(包括來京取得功名、得到升遷人員的贈金)是會館賴以維護和維持的主要方式。
我藏有《北京漳郡會館錄》之複制本。從中可以略知北京的會館文化。“會館原為候選、候補、入覲、進表、鄉試、會試、廷試、恩蔭、歷監、奉差、公幹等役而設”,眾多的官人、眾多的文人、眾多的鄉人聚於一處,彼此關係如何調適?在住館方面,“京官讓候補、候選者,候補候選又當讓廷試、會試、鄉試”;當聚會之時,“館中公會並應序齒,以恰鄉誼,若名分相礙,坐於應讓者肩下,至陪宴上官,便當序爵,不當以年齒固遜”,這是民間習慣法“在家論叔侄,在外論官職”的具體適用,是會館的良好風氣。會館新建、擴建、修建及日常開支,端賴贈金和房租支撐。經費流通,收、支殊途,即“館長收銀不用銀,館副用銀不收銀”,如今日財政管理之收、支兩條線也。“鄉官丁憂,館長、副備香燭、奠儀一兩,相率一吊。同鄉諸友丁憂者,吊儀三錢。或遭不測,盤費無資者,支公費伍兩,為葬義冢”。會館設有義冢,“歲清明、中元日,會館長、副備看香燭牲醴,率館友到冢行祭掃禮”,以示人性關懷。會館設神堂,祀漳郡城隍之神、文昌帝君、關聖帝君和福德司土之神。館中設收藏書版、碑拓、書畫、古玩之所。
2018年8月9日記於北京
(作者汪毅夫系全國台灣研究會副會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