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紙的紙性、顔色、厚薄,包括簾紋寬窄,這些在修復過程中都要力求與原書一致。”侯鬱然向記者介紹說,“過程中我們也做了許多實驗,來應對修書過程中紙張顔色老化的問題。比如新修的書或者殘片,當時認為紙張合適,但隨著修復時間推進,紙張本身的老化速度也很快,或許一兩年之後再看顔色就深了。由此就帶來一個問題——是當時看著很舒服更好?還是許多年後看起來很舒服更好?標準在哪兒?我們也仍在探索。”
走過10年的“新匠人”
不知不覺間,侯鬱然已經做了10年的修書人。伴隨著老一輩修書師傅逐漸退休,目前組內大部分修復師已是像侯鬱然這樣的“80後”“90後”,青年匠人群體扛起了更重的擔子。他們心細如發、苦學手藝,傳承的是技藝與文化,也是背後於細節處見精巧的惜書之道的存續。
“有時候一本書內的破損處是相同的,這就需要我們把相同的修補操作重複進行許多遍。”侯鬱然說,“心性很重要,老師傅們常說‘修書就是修心’,修書的技術是基礎,但怎麼能把書修得更好?關鍵在於心性。耐心、責任心,還要有對書籍本身的熱愛之心。”
對比中外,侯鬱然認為,古籍修復秉持著求同存異的原則,“最小干預”“修舊如舊”等修復理念是中外共識,與此同時,不同國別的修復師們也在彼此學習。“比如,去年大英圖書館來到中國交流,他們也在向我們學習如何更好地修復中文書,因為修中文書是他們的短板。我們展示了卷軸如何保存、探討了對於比西文紙更薄的中文紙如何修復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