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還將他與錢鍾書、沙汀等多位知名作家的通信及照片一起清點了出來。對此,計蕾還跟吳老開玩笑:“這錢鍾書的書信拿到拍賣會上要拍好多錢呢!您舍得無償捐贈給我們嗎?”吳老會心一笑說,他不在乎這些(錢財)。而從吳老與沙汀的多封通信中可以看出,他為寫《沙汀傳》,與沙汀本人深入交談好多次,這才寫出了一個活生生的沙汀。
就這樣,計蕾最終在吳老家裡挑選了8000多册藏書,裝滿80多個紙箱子,叫了搬家公司的貨車,分兩批運送到了現代文學館。“可以說把‘孔夫子’的家給搬空了,我還想著等新冠疫情過後,吳老回國,為他舉辦一個圖書捐贈儀式的。沒想到他卻在加拿大猝然離世,無法再為他當面舉辦這個儀式了,這成了我內心永久的遺憾。不過好在他生前為這些藏書找了一個很好的歸宿。我們會倍加珍惜吳老的這些遺物,做好保管工作,在適當的機會,為他舉辦主題展覽。”計蕾說。
吳福輝生前撰文追憶現代文學館誕生
吳福輝生前曾提筆撰文回憶,在那個物質極度匱乏的時代,為民眾精神食糧建造一座文學殿堂是有多麼的艱辛和不易。1981年3月,巴金在香港和北京先後發表了《創作回憶錄》之十一,提出了建立文學館的倡議。不久,作協主席團接受巴老提議,組建了現代文學館籌備委員會。這年年底,吳福輝到作協報到,被安排到籌備中的現代文學館工作。
對於現代文學館的籌備,起始於北京城內沙灘北京大學紅樓北面的“五四廣場”。當時恢復後的中國作家協會就在那裡的“地震棚”辦公。隨後幾經波折,文學館入住萬壽寺西院。直到1982年10月,後照樓西墻門戶大開,在樓底下最大的一間屋子裡舉行了“籌備處”成立儀式。胡喬木掛上了一塊竪寫的牌子,上有“中國現代文學館籌備處”的字樣,標誌著臨時館址的正式確立。
文學館真正是白手起家。接下來花去兩年多時間用來修繕古建築,初步征集、購置現代文學的一部分舊書、舊期刊,並創立了作家捐贈書籍、手稿等,不打散而單獨成立以該作家命名的“文庫”制度,這在後來證明是行之有效的征集方式。此外,還利用古建的有限空間,開始舉辦茅盾、老舍的生平展,這項服務於讀者的文學普及形式,成為文學館日後主要業務內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