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齡觀夜雨,枕孤山,是寂寂寒江上朗照的明月,是不曾黯淡飛將龍城、劍指樓蘭的雄心,無論時局如何艱難,只道“一片冰心在玉壺”;
陸游會舊友,著危樓,是“千里曜戈甲,萬灶宿貔貅”的抗金誓約,飽蘸熱血卻數度遭貶,也熄不滅“樓船夜雪瓜洲渡,鐵馬秋風大散關”的豪情;
王安石拂楊柳,越重山,是玉宇澄清的抱負,是富國強兵的夢想,縱然披荊斬棘,仍要執守信念、砥礪而行;
龔自珍逢盛會,參神祭,是悲憤激昂的浩然天問,更是蟄驚九州的風雷,是萬籟俱寂之中“我勸天公重抖擻”的呼號;
辛棄疾臨舞榭,望歌台,是神鴉社鼓,更是“天下英雄誰敵手”的叩問,即便壯志未酬、悲歌未徹,仍要向往“封狼居胥”的功業,“氣吞萬里如虎”的風姿;
陳毅元帥赴江南,抗日寇,是“彎弓射日”的倚天抽劍,更是“脫手斬得小樓蘭”的豪氣幹雲,在血與火的戰爭年代,以革命樂觀主義精神披肝瀝膽,戮力前行。
江蘇大學的學者曾對宋代鎮江詩詞做過一次圖譜研究,發現“江山”“英雄”這些詞語高頻出現。鎮江的詩意中,自有杏花煙雨、楊柳殘月、長河落日,更有一種別樣的俊逸、深沉與豪邁。
這是歷史賦予鎮江的特殊標簽,是超越時代高度的城市自信,更是她區別於世間別處的獨特風骨。
在這方土地上,詩人們將純粹真摯的肝膽,將熾熱滾燙的心魂,將熱血難涼的赤誠統統寫進了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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