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企業的角度來看,由於原材料和零部件的進貨成本增加,企業面臨收益惡化的困境,設備投資的動力也會不足。對於產值中能源的中間投入占比較高的行業,如礦業、化學、自來水、廢棄物處理、造紙、金屬、運輸、紡織等,企業受到的影響會更大。成本的上升將從上游企業向下游企業傳遞,中小企業和處於產業鏈下游的企業將承壓更重。
從居民的角度來看,一方面,如果企業收益下降導致就業和收入環境惡化,家庭的購買力就會進一步下降;另一方面,隨著價格轉嫁,消費品零售價格上升也會增加居民生活負擔,特別是對於低收入家庭,日用消費品價格的上升將會造成沉重壓力。據日本總務省發布的數據,4月份日本消費者物價指數(CPI)同比上漲2.1%。據日本主要經濟類智庫測算,由於日元貶值叠加能源價格上漲,日本家庭平均全年將增加6萬日元的經濟負擔。
結構性問題制約增長
日本國內消費不振、貿易逆差以及日元貶值等對於經濟的負面影響,實際是深層次制約經濟發展的長期痼疾的現實表現,也是日本經濟實力整體走弱的趨勢性反映。
長期以來,日本通過擴大財政支出刺激經濟增長的財政政策未能使日本擺脫經濟低迷的困境,卻積累下巨額債務,少子老齡化的加劇使得國內市場萎縮,社保支出的增加又進一步加重財政負擔。這導致日本財政在利率上升面前非常脆弱,利率的上調將帶來政府債務利息支出的大幅上漲,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相互掣肘,超量化寬鬆貨幣政策退出無門。日本潛在經濟增長率在2021年已經降至0.5%的水平。這主要是由於日本勞動生產率長期以來一直處於發達國家中的較低水平且未見起色,企業設備投資動力不足帶來資本存量增速減緩,再加上體現創新和技術進步的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率也呈下降趨勢。這反映出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鈍化、創新能力增速趨緩以及整體經濟潛力的不足。在此背景下,日本職工平均工資水平長期止步不前,收入增長的停滯又反過來制約了國內消費和經濟活力的改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