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12月9日電/據大公報報道,最近,德國總理朔爾茨一席談,觸發我深思西方自我反省能力缺失這一當代重要問題。
上月朔爾茨先後訪問中國、出席印尼峇裡島舉行的二十國領導人峰會、出席泰國曼穀舉行的亞太經合組織領導人非正式會議、訪問越南和新加坡。
朔爾茨早前在《南德意志報》主辦的經濟論壇上向與會者談其亞洲行體會。朔爾茨稱,在訪問越南和新加坡這兩個截然不同的東南亞國家後,他清楚地認識到“如今,世界正在日益多極化并發生根本性的結構重組”,并明確指出,歐洲和北美國家能够享受世界上最好經濟——“穩定的增長、低通脹和高就業率”的美好時光已一去不複返。幾十年前,越南和印尼等國家一直為歐洲和北美市場生產廉價商品。如今,世界擁有購買力的中產階級增加了10億人。
“民主對抗威權”是遮羞布
其實,朔爾茨作為新認知而與大衆分享的,早在數年前已為西方若幹政治人物及其他知名人士所發表。例如,法國總統馬克龍2019年8月27日在法國駐外大使會議上發表演說,明確表示——“國際秩序發生了前所未有的顛覆,這可能是我們歷史中第一次面臨在所有領域的全面顛覆,造成深遠的歷史影響。這種顛覆是轉型,是地緣政治和戰略重組。我們可能正在經歷西方世界霸權的終結。我們已經習慣了自18世紀以來形成的、建立在西方霸權之上的國際秩序。這種西方霸權可能來自在18世紀受啓蒙運動影響的法國,19世紀受益於工業革命的英國,也可能是在兩次世界大戰之後獲得經濟和政治控制權的美國。”“我們長期低估其影響力的新勢力也在此時拔地而起。這些新勢力包括中國、最近幾年戰略頗具成效的俄羅斯和新興的印度。”
再例如,2020年2月第56屆慕尼黑安全會議的主題是關於“西方的缺失”(Westlessness)。該年度《慕尼黑安全報告》以“西方的缺失”為標題,列舉西方內部矛盾及其與外部衝突,感嘆世界變得越來越不西方了,而且西方本身也變得不那麼西方了,從而提出“西方的缺失”這個概念。<nextpage>
把以上一系列現象串連起來,我禁不住要提出來兩個問題。一是為什麼朔爾茨會把馬克龍和第56屆慕尼黑安全會議已分別形成的觀點當作新的見識?二是為什麼美國總統拜登入主白宮後竟然無視世界格局巨變而扯起所謂“民主對抗威權”的旗號?
2021年12月9日,亦即馬克龍發表前述演說約一年後,拜登政府上台後費心張羅的所謂“全球民主峰會”在綫上召開。拜登揚言,全球民主體制面臨“威權政體”挑戰。不無諷刺的是,法國以及衆多與會代表皆無心聆聽拜登的說教。
問題的答案涉及多方面,其中,關鍵的一方面是西方缺乏反省自身制度和意識形態的能力。這種能力,不是西方若幹國家領袖和政治人物、學者專家在某個場合,面對事實而質疑甚至抨擊西方制度和意識形態的言行,而是全面深刻系統地解剖西方制度、全面深刻系統地解構西方意識形態,并且,提出變革和創新的思路和方案。
缺乏自我革新的勇氣
概言之,這種能力,需要體現於對西方制度和意識形態的自我革命。關於這一點,最近圍繞卡塔爾主辦世界杯足球賽的爭論,提供了有力的佐證。
2022年11月20日,英國兩大電視台BBC和ITV拒不播放卡塔爾世界杯開幕式,并指責卡塔爾“人權紀錄惡劣”。同一天,以色列一家電視台也不停地向世界杯球迷主題曲獻唱歌手,質問卡塔爾的“人權”問題。
11月22日,英國《金融時報》副主編兼國際政治評論員嘉南.加內什(Janan Ganesh)發表評論,一針見血地揭露──批評卡塔爾世界杯的人未為本世紀其餘時間做准備。加內什稱,無論中國能否超越美國,世界權力的中心都可能從老牌民主國家手中悄悄溜走,但那些最早意識到“西方局限性”的自由派如今把它遺忘了。在相當一段時間裡發展中國家崛起是西方自由派廣為談論的一個話題,仿佛已為他們所接受。但如今的指責反映,許多人僅口頭認同“世界正在變化,力量平衡不會那麼向西方傾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