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人民反法情緒的背後,是法國等西方國家對非洲政治和經濟的控制。法國壟斷著尼日爾的鈾礦開採。法國核電企業阿海珐通過大肆轉讓定價避稅,補貼了法國約30%的發電量,但尼日爾人民卻幾乎無法從本國資源中獲得任何收益。法國還通過金融體系對西非、中部非洲進行控制,這成為法國繼續對非洲施加影響力的一種方式。法國通過與15個非洲國家簽署“合作協定”,控制了這些國家貨幣的發行權。此外,法國還通過左右一些非洲國家的銀行和財政政策,獲得了對非洲國家經濟的主導權。法國對非洲國家的一系列干涉,導致這些國家幾乎一切資源價值和經濟利潤都掌握在法國手中,其自身發展受到嚴重制約。
近年來,法國、美國又以薩赫勒地區恐怖主義興起為由,加派在非洲的駐軍。然而,長期反恐卻“越反越恐”的怪圈,導致非洲國家認為西方只是借反恐名義鞏固其在該地區的軍事存在。尼日爾國內輿論認為,美國駐軍的真正目的之一,是控制尼日爾豐富的鈾礦以及非洲一些國家的石油和礦產資源;馬里地緣政治專家阿卜杜•德拉梅指出,法國在薩赫勒地區扮演著“縱火的消防員”角色,利用衝突動亂維護自身利益;喀麥隆雅溫得第一大學副校長馬蒂亞斯•恩吉尼說,近期,在乍得,一些士兵被極端組織“博科聖地”武裝人員殺害,但法國駐軍並未採取任何行動;科特迪瓦政治學者若弗魯瓦•朱利安•庫奧說,法國在薩赫勒地區的反恐政策缺乏成效。在此背景下,西方國家在非駐軍日益失去合法性,非洲國家下“逐客令”便不難理解。
非洲國家近年來展現的反對西方政治經濟控制的行動,被一些學者稱為非洲的“二次覺醒”。當然,非洲的“二次覺醒”不僅限於驅逐西方駐軍。2024年7月3日,摩洛哥宣布,該國公共行政、公共和私營機構的官方語言將由法語變為阿拉伯語;阿爾及利亞也啟動了旨在“去法語化”的大學英語普及教學的教育改革;2024年8月26日,馬里官方宣布,根據新憲法,法語被“降級”為馬里的工作語言,該國13種民族語言則獲得官方語言地位。法語正在慢慢失去它在這些國家的中心地位。
2024年3月,剛果(金)總統齊塞克迪與馬克龍會面時說:“歐洲,尤其是法國,對待我們的方式必須改變,你們必須尊重我們。”他還嚴詞要求法國不要以“高人一等的態度”看待非洲:“你們必須把我們視為合作夥伴,而不是用家長式的作風對待我們。”種種跡象表明,非洲國家正在日益覺醒,希望能獨立自主地實現發展。
值得注意的是,20世紀,非洲爭取民族解放和國家獨立的“一次覺醒”,是建立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嚴重削弱歐洲殖民霸權的基礎之上。近年來,“全球南方”的團結合作、發展中國家群體性崛起,正在重新塑造國際格局,這為非洲的“二次覺醒”提供了歷史機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