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敬偉 （江蘇 察哈爾學會研究員，香港天大研究院特約研究員）
印度“黑公交輪奸案”判決書激起了印度人的怒火。此人在5名罪犯中表現得最為惡劣，卻因為未成年被輕判感化院管教3年。印度人更擔心的是，此人再過兩年零四個月，即可“出院”，再次害人。
印度人的怒火并沒有抑制住更多的強奸案。就在這場充滿爭議審判的同時，印度一位72歲的宗教領袖因性侵16歲少女被捕。其實，印度的強奸案一直為國際社會所關注，此類事件并未因為“黑公交輪奸案”而有所減少。正如印度人所言，這個國家生女兒是作孽。只要是女人，走在街上就有被性侵的危險，不管你是普通人，甚至是印度女警，都難逃被奸噩運。
更不堪的是，外國女游客，也經常成為印度人性暴力的對象。對此，美國一位23歲的女生在印度游歷三個月後，怒稱：“印度是女人的地獄”。
印度人很自豪，歷史上是文明古國，現在自謂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可是，一連串無休止的暴力性侵案讓印度獲得了“強奸之國”的壞名聲，連聯合國都認定這是印度的國家問題。“強奸”這個醜陋的標簽，讓特別愛面子的印度顔面盡失。
每個國家都存在性暴力，但未必像印度那麼典型和讓人恐懼。據統計，從1972年以來的40年間，印度全國強奸案數量增長了8倍。印度到底怎麼了？
答案并不那麼糾結，就隱藏在印度的國情、社情和民情中。
作為世界上發展最快的國家之一，印度的確讓人刮目相看。作為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國家，印度也絕少中國被西方國家猜疑的困擾。但印度除了有光鮮的一面，也有複雜的另一面。
最為人熟知的是印度的種姓制度。各國都存在門第階級分野，但普世的觀點是，階級門第是有違法治和倫理的過時理念。在印度，種姓制度卻堂而皇之地將人分為三六九等，那是一種滲透於政治權利、生活方式和社會分工的頑固性隔離。即便是在現代社會，高低種姓之間依然存在著不可逾越的藩籬，低種姓的女性尤其是貧困女性，被侮辱就成為一種理所當然的邏輯。當然，也不排除低種姓的叛逆者以性侵高種姓的女子作為報複的可能性。
值得一提的是，印度教高級僧侶至今將貧賤家庭的女孩當作性奴，并美其名曰“聖女”。這種宗教性行為，不排除給印度民間的強奸做了“壞榜樣”。去年10月份，印度哈里亞納邦一位16歲的少女遭遇包括警察在內的鄰居當眾強奸，印度種姓長老不去譴責施暴者反而發出女孩青春期結婚可減少強奸的謬論。無獨有偶，“黑公交輪奸案”發生後，亦有一位宗教領袖聲稱被害者未向施暴者求饒，因而受害者也應負一定的責任。面對媒體的聲討，這位叫做阿沙拉姆的宗教領袖竟然稱為“犬吠”。
此外，印度還存在宗教衝突和嚴重的貧富懸殊。前者，導致印度國內常常發生宗教騷亂，強奸則是騷亂中常見的現象。至於印度的貧富懸殊，世界銀行2010年有數據表明，在全球處於極度貧窮的12億人中，印度占了4億。在印度政府保障民生不力的情勢下，貧困偏遠的鄉村和肮臟紊亂的城市貧民窟，就變成治安堪憂的亂源。在貧困人口面大量廣的印度，這種危險地區數不勝數，發生暴力強奸的比率自然很高。
印度社會的一些陋習，譬如通奸和私奔家庭的女性，其姐妹也往往受到來自所謂“受害者”家庭男性的集體施暴，并且這種以暴易暴的行為往往被視為合乎情理。
評價一個國家和社會的文明程度，當以婦女兒童的受保護程度作為評價標准。印度，這個有著文明古國基因，誕生“聖雄”甘地和泰戈爾的偉大國度，雖然國家現代化的步幅賣得很大，而且自詡為世界上最大的民主化國家，但由於歷史沉屙的掣肘，宗教衝突的制約，以及貧富懸殊的存在，亞洲象變成了“強奸之國”。
印度當反思，不僅是法治更新倫理重造，更重要的是摒棄傳統陋習和擯除宗教陳規。
（作者觀點不代表署名機構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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