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里說過,她不希望她的子孫生活在由中國統治的世界裡”,華黎明大使說,美國有這樣的戰略思維,決定了中美之間是結構性矛盾。除此之外,美國更擔心“中國模式”的成功,中國的路走通了,西方過去幾百年主導的利益格局可能被打破,這對西方資本主義道路是一種整體性否決。
筆者去年8月採訪美國布魯金斯學會中國問題專家貝德時,後者曾認為,美國戰略界對中國崛起存在過度焦慮,在南海與中國對抗是對中國崛起的“過度反應”。楊成緒大使也認為,美國對華存在“過度焦慮”,中國無意稱霸,也沒想取代美國,但美國總忍不住擔心霸主地位不保。王嵎生認為,美國對中國既“情不自禁要遏制”,又“無可奈何要合作”,中美之間當然是相互依存關係,但美國人越來越覺得,這是一種“不舒服的相互依存”。
在這樣的焦躁的情緒下,希拉里和特朗普誰能讓美國更冷靜些?與會大使、將軍們一致回答:誰都不行。
彭光謙說,特朗普和希拉里表面上打得厲害,可以預期希拉里會持續對華強硬,繼續推動戰略再平衡,特朗普似乎更不可預測,但估計在軍事上對中國會鬆一點,在經貿上會緊一點,但不論表面如何,他們本質上都要為美國利益服務,本質上都代表利益集團。更值得注意的是,共和黨這麼多大佬反對特朗普,呼籲選民投希拉里,民主黨那邊桑德斯也這麼得民心,說明美國現在兩黨的界限越來越模糊,機制內的上層甚至在合流,美國政治正變成建制力量與反建制力量(特朗普、桑德斯)的對抗。
“其實不光在美國,英國也出了個鮑里斯(英國外相、前倫敦市長)”,華黎明大使說,對“特朗普現象”的理解需要一種全球性思維。為什麼特朗普、桑德斯、鮑里斯會出現在當下?華黎明認為,如今整個西方面臨經濟下行、貧富差距拉大、中產階級縮水的境況,再加上難民問題、移民問題、種族歧視問題,普通民眾對當下體制產生懷疑。這種懷疑實際上是幾年前“占領華爾街”運動的延續,人們越討厭建制,就越想投那些“政治不正確”候選人的票,這實際上是美國整體實力下降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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