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種層面,新型作戰理念的研究以美國空軍最具代表性。2月9日,美國空軍參謀長戴維·戈德費恩在智庫布魯金斯學會發表演講時表示,美軍將在1年內宣布針對俄羅斯等國的“新作戰理念”。這一“新作戰理念”主要包括三個方面:一是在敵方領土、領空和領海內實施“隱形和聯合滲透”,使敵方武裝同時陷入多重困境,無法實施有效反擊;二是以美國陸軍和空軍作為主要作戰力量,而美國海軍與海軍陸戰隊則作為配合力量;三是以美軍“滲透能力”為重點,以聯合偵察、多域實施為主要行動方式。
為了實現這一“新作戰理念”,戈德費恩表示需要耗資約1350億美元。“新作戰理念”旨在表明美軍能夠在某一地區保持軍事存在、監視對手,並能夠穿透敵人採取的任何防禦。同時,他發出警告稱,“我們能以‘新作戰理念’制服對手,讓他們同時處於多重困境,他們只能要麼放棄與我們較量,要麼敗給我們。”對此,美軍高層盛贊這種理念“既是技術上的根本變化,也是文化上的根本變化。”
新戰略實質是“混合戰爭”的升級版
從根本上來講,美軍新軍事戰略和新作戰理念所體現的就是要以綜合性的全面手段來應對大國競爭時代的大國對手。這正是之前美軍提出的“混合戰爭”思想的進一步擴展與升級。
“混合戰爭”最早由美國海軍中將詹姆斯·馬蒂斯和軍事學者弗蘭克·霍夫曼於2005年在美國《海軍雜誌》上撰文提出。2007年,霍夫曼出版《21世紀衝突:混合戰爭的興起》將“混合戰爭”理論系統化,認為其實質是現代戰爭正在從傳統的大規模正規戰或小規模的非正規戰向界限更加模糊、作戰樣式更為融合的形態發展。至今,“混合戰爭”已經發展為將常規戰爭、非正規作戰、反恐怖襲擊和反叛亂作戰、心理戰等攻防行動融合在一起,將現代條件下的電子戰、信息戰和網絡戰融合在一起的新型戰爭形態。
然而,儘管美國提出了“混合戰爭”理論,但俄羅斯卻是對其借鑒和運用效果最好的國家。俄羅斯作為傳統軍事大國,不僅聚焦於提升自身常規軍事能力,還對“混合戰爭”給予了高度關注。俄軍總參謀長格拉西莫夫曾明確指出,“現代條件下的戰爭形態已經發生實質性改變,實現政治和戰略目標的非軍事手段的地位在上升。”“現代世界的戰爭與和平之間沒有明確界限,軍隊會在和平時期作戰,而在戰爭中可以運用政治和經濟手段。”
俄羅斯近年來一方面採取多種措施抵禦和應對來自西方的“混合威脅”;另一方面,則充分發揮自身優長,在應對地區衝突和局部戰爭中竭力發揮“混合戰爭”的優勢。特別是近幾場局部戰爭表明,“混合戰爭”實際上已經成為俄羅斯對烏克蘭和敘利亞展開軍事行動的理論指導,並在實戰中經受了檢驗和完善,取得了非常明顯的成效。
在這種情況下,美國不得不考慮升級這一軍事戰略和戰爭理念,並且要充分運用自身的情報和技術優勢將其進一步發揚光大。正如美國戰略與預算評估中心總裁托馬斯·麥肯近日在眾議院軍事委員證詞中所說的,美國當前處於以“和平時期的美國與中國、俄羅斯之間競爭”為特征的世界裡,除了要面對大國競爭,還有可能面對更大規模大國戰爭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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