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記者:今年是《上海公報》發表50周年,也是中美兩國關係發展的關鍵時刻。拜登在通話的開始就提到了公報50周年。但我們也注意到,此前中國在舉行有關紀念活動時,並未見到美國官方的聲音。您如何看待這樣的現象?這體現了美國外交什麼樣的特點?
吳心伯:我覺得你講到《上海公報》發表50周年這個點很有意思,前一段時間中國有一系列有關的紀念活動,但美國官方卻悄無聲息,連個聲明也都沒有,完全無視此事,就好像是“失憶”了一樣。然而這次通話拜登一上來就談50周年,好像是突然恢復了記憶。其實就是此一時彼一時,前面他覺得這個東西不重要,因為不關心中美關係的改善,所以就無視尼克松訪華發表《上海公報》50周年的事情。這次突然要提50周年的事情,是因為有求於中國,所以要和中國套近乎。這也典型地反映了美國外交很短視和太功利性的一面。
事實上,當年尼克松訪華要改善中美關係,其實它的落腳點還是國際形勢,比如要集中精力對付蘇聯,然後從越南戰爭中脫身。也就是說當年改善中美關係,實際上也是為了處理國際形勢挑戰。對於今天的中美關係來講,同樣也是如此。
中評社記者:在當前國際形勢發生重大變化的情況下,如何看待改善中美關係的意義?
吳心伯:中美關係除了雙邊關係本身的重要性以外,對國際形勢和國際格局的穩定都有著重大意義。特別是習主席跟拜登通話時,一開始就談到國際格局處在一個重大的轉折點、受到重大衝擊。在這樣的形勢下,一個穩定的中美關係是非常重要的,這也是當年尼克松訪華給我們帶來的啟示:中美關係不能只看雙邊關係,還要看到更大的格局,尤其是它對地區和國際形勢的穩定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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