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變化,兩國戰略態勢的變化。美國是亞太戰略再平衡,儘管美國說不是針對中國的,但因為所有的動作都有濃厚的中國因素在其中,強化同盟、聯合外交以及軍事技術新發展,還有TPP等等,所以是否針對中國已經不重要了,至少讓中國感受到美國的亞太戰略再平衡已經嚴重影響到中國的安全以及國家利益。美國看中國是一樣的,我們的“一帶一路”、亞投行,我們在拉美還準備搞鐵路、搞隧道。如果說美國呈全球戰略收縮之勢,那麼美國看中國正是戰略擴張之時,收縮他也沒收回去,收到我們家門口亞太地區,我們擴展也沒擴出去,也在亞太地區,雙方對亞太地區呈現出相對的局面。
第三,中美之間的戰略基礎在發生變化,冷戰時期我們有共同的蘇聯問題,冷戰後共同的經貿利益,911之後共同的反恐和經貿雙引擎。現在的問題是舊有的基礎在鬆動或者在消失,但是新的基礎還沒有找到,有的人說是氣候變化,但是怎麼感覺都不太像跟前面這些基礎能相提並論。舊的基礎在坍塌、在變弱,新的基礎又沒有建設起來,還有什麼比這更危險的呢?一艘航船缺乏一個厚重的壓倉石,自然出現一個飄搖的狀態。
第四,戰略環境的變化。內部來講,高層決策被網絡媒體、民意、不同的利益集團所干擾、所影響、所捆綁。當年小平訪美,中美關係迎來多年的蜜月期,那種時代一去不複返,中美的高層每年見面很多次,但是效果跟過去的高層不能同日而語,因為現在決策聲音多元化,決策部門多元化、民意多元化、網絡的多元化。從外部來看,所謂的第三方因素綁架中美關係,中美關係不一定是掌握在我們兩國之間,往往是因為釣魚島、黃岩島、烏克蘭、蘇丹、伊朗、朝鮮等等影響,你想好,他不讓你好,最終中國或者是美國跟第三方的關係,無一例外會上升到中美之間的問題,戰略之變、實力之變、基礎之變、環境之變,四個變化同時到來。結論很簡單,中美關係已經變了。所以我的理解是,蘭普頓講中美關係到了臨界點,他不是說中美關係要打仗,他是一個很理性的人,他講的臨界點跟我剛才講的其實異曲同工。中美關係不經意之間真的已經變了,力量對比、戰略態勢、戰略基礎、戰略環境都在變化。這種變化的結果就是用三個聯合公報加上三個聯合聲明這些老框架,都不能指引新時期中美關係的方向,所以大家才會去想辦法。奧巴馬在想習主席也在想,奧巴馬想的沒有想的很清楚,最重要的原因是第一他忙於國內經濟,忙於烏克蘭、極端伊斯蘭、日本,總之他對中國沒有靜下心來思考,根據重大變化的中美關係制定新的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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