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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穗生(中評社 李娜攝) |
第三,美國對華鴿派聲音日漸微弱,甚至不敢承認自己是“鴿派”。美國對華政策從來不是“鐵板”一塊,一直存在鷹派和鴿派之間的爭論,並且在歷年的討論中,鷹派總是趨於少數,鷹派大部分是美國國家安全、情報人員、軍人,雖然鷹派的聲音很大,但是鴿派廣泛分布在學術界、商界、與中國接觸的政策研究界,甚至很多和中國接觸的政府官員之中,這些人都希望中美繼續接觸,以合作來定義競爭,找到更多的共同利益。但是現在美國很多人不敢說自己是鴿派,現在在美國的對華政策辯論上,鴿派聲音幾乎沒有,而是是超級鷹派和溫和鷹派之間的爭論。並且他們真正的爭論焦點是:中美之間現在走到這一境地,誰應該被責備得更多一些?改變現狀應通過什麼途徑?是僅僅通過貿易關稅,還是通過聯合盟國等其他方式?並且很多美國學者認為中美之所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中國要承擔更多的責任。
趙穗生注意到,現在美國超級鷹派很有影響力,他們對中國的責備是全面的,認為解決這個問題的方式只有把中國徹底改變,徹底把中國壓下去,推翻中國的政權。趙穗生認為,這已經不僅是零和遊戲,而是“超級零和”遊戲了。
過去這些年美國有很多對華政策的受益者,包括商界、學界、政策研究界人士,在與中國打交道的過程中得益。這批“吃中國飯”相當多,並且在過去很多年來是維護中美關係的重要力量,在每次中美關係出現危機和波動的時候,這些人總會出來說話。但今天很少有人覺得自己在中美關係中是受益者。因為這些年美國很多人覺得在與中國的接觸中,獲利越來越少,或者越來越難。比如商界覺得在中國賺錢越來越難,存在技術轉讓、市場份額、外資歧視等問題,認為中國的開放越來越窄。
第五,過去的這些危機都是兩國之間在某一個問題上進行較量,不會影響整個中美關係的大局,比如說台灣問題,從中美建交以後一直在那裡,剪不斷、理還亂,再比如人權問題、新疆問題、西藏問題、南海問題、撞機事件、炸館事件等等,都是就某一個具體問題或具體事件產生危機,然後中美雙方進行危機處理。但今天的貿易問題顯然不僅僅只是簡單的貿易問題,軍事問題、台灣問題、新疆問題、南海問題等各種各樣的問題都牽扯在裡面,不是能夠對某一個具體問題或者具體事件進行危機管理就可以解決的,這是中美之間一種非常全面的對峙,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解決的。他認為中美關係進入了長期的對峙、對立、競爭,甚至於一種長期的危機狀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