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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安會”的幕後轉到“陸委會”的幕前,人生轉折,一點都難以逆料。 |
中評社香港2月18日電/一個主管兩岸經貿政策的“陸委會副主委”,竟然曾經是一個泥水匠,這兩個形象有如天壤,“陸委會副主委”高長做過泥水匠,在他大學與研究生生涯中,每年寒暑假,他就化身土水師,攪拌水泥、搬磚、綁鋼筋,建築里每個環節他都會做。
聯合晚報報道,高長的名字不是爸爸取的,這“長”字,不唸長短的長,而唸長輩的長,因為,家裡沒有太多錢,懷了高長完全是多餘的,台語中長 (音“漲”)的,就是多出來的意思。因為是多的,他出生後,爸媽一直沒去報戶口,也沒取名字,過了一年多不得不去報了,戶政人員問爸爸,這孩子有沒有取名字?爸爸說,不知怎麼取,這個囝仔根本是“長”的,就是壓根不想生,多生的,結果,戶政人員靈機一動,就填下“高長”這個名字。
高長的家在深坑,民國30幾年那個時代,深坑是偏僻鄉下,即使是麼兒,也得幫家裡做許多事,書是唸得不錯,小學畢業,他自視甚高,不去考比較容易的木柵初中,去考名校文山中學,竟然沒考上,直到第二年重考才終於錄取。
重考念夜間部 一段苦歲月
三年後考高中,當時整個台北,只有建中、附中、成功、板中、成功夜間部與復興高中,高長沒考好,考上成功的夜間部,展開三年辛苦的夜間部歲月。
夜間部下午四時三十分上課,上到晚上十時,但往深坑的末班客運,是十時十分在新公園開,如果老師拖個一、二分鐘,他就得拔腿狂奔,如果沒趕上,幸好,他有個小叔住在古亭市場附近,走路到小叔家打尖。小叔是賣魚的,很早就睡,他還得敲門才有人應門,就算趕上車,一路到了深坑唯一的一條公路,下車後還要摸黑走小徑,走20分鐘到家。
苦的不是這部分,是白天他沒什麼時間唸書,他一樣得去田里幫忙,種地瓜、餵豬等事情忙不完。他只能趁清早背點書,下午抓一點時間做功課。但成功即使夜間部,也是大考小考不斷,幾乎天天要考試。
爸爸就在他高一下學期撒手人寰,這對高長打擊很大,家裡有債,幾個哥哥都已各自結婚,就分家了,他讓大哥撫養,艱困中唸完高中,大學聯考放榜,他考上政大經濟系,從此投身在經濟領域。
大學暑假打工 去當泥水匠
窮困的高長,上政大的第一年,為了省錢,每天從家裡帶便當當中餐,大學生帶便當,被同學笑話,後來申請到獎學金,一個月有300元,一天有10元可用,當時一餐飯2元可以打發,他決定不再帶便當。
暑假到了,許多同學都到新店通用電子打工,在生產線上組裝,可是高長卻被打回票,賺不到科技業的錢,因緣際會他去當泥水匠的小工。因為他手腳快、反應機靈,口碑好,每個寒暑假他都打這種工,一直到研究所。
高長有些自豪,泥水施作、板模、或是結構鋼筋,他都會,新店小碧潭最有名的中央新村,有他的汗水,板模是他做的;景美靜心小學附近的景興路水溝覆蓋工程,有他的血汗;師大分部體育館,他做鋼筋。因他是大學生,那些老師父還請他看藍圖,他靠領悟力,自己看懂那些藍圖。
一度離開學術圈 轉向商界
研究所唸完,原想靠當助教,再接受學校的贊助赴美深造,不料校長換了張京育,取消這種制度,博士夢碎,當時台經院前身台灣經濟研究所成立,他去當助理研究員,薪水是不錯,但無機會深造,於是,他一度離開學術圈,轉向商界,到一家大貿易商去當財務經理。
押匯、調頭寸實在太艱辛,一年後,費景漢、於宗先等人成立中華經濟研究院,他領悟自己的個性,又回到學術領域,進入中經院,如願到美國唸了經濟學博士。到官場完全是因為蘇起,其實,跟蘇起原本並不很熟,可能是他多年都在鑽研兩岸經濟問題,而被延攬,最後從“國安會”的幕後轉到“陸委會”的幕前,人生轉折,一點都難以逆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