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台北1月19日電/聯合報19日社論說,王昱婷請辭“青輔會主委”尚待定案,金溥聰卻先辭去了黨秘書長。金溥聰號稱金小刀,而黨秘書長基本上應是一把“鏝刀”,堆砌修葺,慢工出細活;但金溥聰卻像一把“開山刀”,想的是披荊斬棘,實際上卻可能折幹傷根。
社論說,王昱婷拒戰,一方面是藍軍失敗主義的反映,另一方面也是不能接受這種臨場拉伕式的徵召;金溥聰心裡想的是黨面臨如此困境,王昱婷豈能打自己的算盤?但王昱婷心裡想的卻是,作這種無謂的砲灰,對黨對個人有何意義?冷靜思考,金王二人的想法皆沒有錯,只因角色不同而已。王昱婷拒戰,與金溥聰辭職不幹秘書長,其實是同一回事。當大局到此地步,任何人都有撐不住的可能性;王昱婷如此,金溥聰又何嘗不是?
金溥聰與王昱婷的困境,其實反映了整個國民黨的困境。大致可分兩個層面:一在黨政高層,一在社會基層。就黨政高層言,當前顯得較具成效者似乎只有兩岸政策一項,但也有“傾中賣台”的批評;至於其他政務,則時生爭議,如關中之處理十八%,及金溥聰之處理王昱婷,率皆自以為是,卻與社會觀感完全脫節;又由於黨政的操作能力的問題,十八%使軍公教深覺委屈,亦增添了平民百姓的相對剝奪感,健保又惹毛了中產階級,選舉則搞火了地方派系,因而社會基層也告鬆動。這樣的態勢,在上層有治理失能的問題,在下有選舉失利的問題;王昱婷因此拒戰,金溥聰豈不也告“拒戰”?
社論說,試想,黨秘書長金溥聰在高雄“立委”補選竟到了提名徐慶煌的地步,而在台南又叫不動王昱婷及高思博,其心中的“悲憤”可想而知。但是,惱羞成怒卻不是辦法;輿論並不認為金溥聰不應徵召王昱婷,而是認為他的善後太離譜。問題是:必須找到改善上層治理能力及基層選舉紐帶的方案。
金溥聰可能回到馬英九的選舉團隊,這也許始是適才適所的歸宿。在選舉團隊中,他可以屏擋一切他不想理會的人與事,只消專心與幾名智囊與廣告才子周旋即可;這一年一個月以來,他原應是“調和鼎鼐”的秘書長,竟把自己變成了眾矢之的。他走得似乎求仁得仁,但如何對得起曾對他寄以厚望的馬英九。
社論說,馬英九的願景正確,心地相對良善,操守廉潔;且如今兩岸局勢打開,經濟已見好轉,照理說應是蔗境彌甘;但他的黨政團隊主要卻是害在溝通與連結的失敗。仍以眼前兩件事為例:關中竟不自知他的“大嘴巴”闖了什麼禍,金溥聰恐亦以自己不甘流俗的傲骨俠情為榮。二人之病,皆在溝通與連結的問題。也許這不能說是“自我感覺良好”,但至少是對政治氛圍及政治效果的感應大有問題。
金溥聰也許反映了國民黨現在的一個極端的典型。政治操作講究剛柔並濟、軟硬兼施、奇正互用;但金小刀的風格卻似乎是向一端傾斜,好像只要覺得自己站得住腳,卻沒想到體制運作及社會溝通是另一回事。且秘書長原應使黨主席無後顧之憂為職責,如今卻丟下了這個難以收拾的攤子;秘書長亦原應以和光同塵為能事,現在卻似乎搞得黨內界際分明。這應不是馬英九和金溥聰想要見到的場景,只能說在黨秘書長這個任命上,二人因誤會而結合,因了解而分手。
其實,以金溥聰的犀利及異質,確曾使社會期盼他能改造過去國民黨“和稀泥”的文化;卻未料,他不和稀泥,但也找不到取代稀泥的磚石。可見,政治操作固然須有大刀闊斧、披荊斬棘的“開山刀”,也應有堆砌修葺、慢工出細活的“鏝刀”。
社論說,難為廖了以了。王昱婷可以拒戰,金溥聰可以撂挑子,但廖了以卻必須臨危受命。然而,馬英九黨政團隊在上層的治理能力及在下層的社會紐帶若不改善,這副擔子恐怕只會愈挑愈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