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台北8月3日電/民進黨主席、“總統”參選人蔡英文昨日接受親綠媒體自由時報專訪時指出,當前台灣,最需要一個洞悉全球化所帶來機會與挑戰的領導人,其所領導的政府必須是現代的政府,必須專業、透明、公眾參與。未來如果能夠勝選,她將超越黨派用人,建立一個現代化的政府團隊。以下摘編訪問部份內容。
問:妳認為台灣當前最大的問題是什麼?需要什麼樣的領導?
蔡英文:這個“國家”除了統獨外,還須面對在全球化過程中隱然浮現的階級問題,這是有別於幾世紀前工業革命所帶來的階級問題,以及全球化帶來的所得分配不均,這個情況愈來愈嚴重。全球化下或許台灣的經濟成長率可以維持在一定程度,但全球化會造成許多經濟活動外移,以致“國內”的失業與工作機會的減少更嚴重化。因此過去以來傳統公共政策的思考,已面臨到必須要有很大的改變。
國民黨習慣的是六○、七○年代世界市場對台灣開放的年代,當台灣後面沒有新興國家競爭的思考,今天面臨全球化以及後面又有許多追兵的情況,因此必須要有個領導人,既熟悉全球化,又能在全球化中去定位這個“國家”所扮演的角色,這個“國家”的政府在應對全球化時,必須形成什麼政策,因此如果無法洞悉全球化的趨勢以及其所帶來“國家”的挑戰,就會造成政策應對的錯誤,過去三年即是如此。
國民黨習慣威權體制下的政府運轉模式,因此無法有效發揮民主政府的專業、透明、公眾參與等功能。現代化的政府,決策時間不長,而且整個決策的過程是在一個玻璃屋中進行,大家都看得到,大家都知道要危機處理,但是大家忘了危機處理必須端賴於對於這個“國家”整體發展定位的長期規劃,如果沒有長期的規劃,就沒有有效的、短期的危機處理。
現在的政府是既無長期的規劃,也無長期的願景,所以它在應對短期危機時經常左支右絀,而未來的政府必須重建現代化政府的前述功能與特質,民進黨未來要公布的“十年政綱”,就是要從長期的眼光來看這個“國家”,這是最大的意義所在。
我要強調,現代化的領導人,第一要知道全球化的走向,也知道全球化對“國家”帶來的挑戰;第二,必須洞悉這個“國家”在全球化過程中應扮演的角色,把自己的“國家”放在最有利的位置;第三,必須懂得將在全球化得到的利益極大化,並且想辦法排除可能的風險;第四,必須具備長期性的眼光,並且就“國家”各項重大政策進行長期規劃,讓政府具有完整的思考;第五,其所領導的政府必須是現代的政府,必須專業、透明、公眾參與。
這有個好處,很多人以為一個領導人的決定,所有人都必須遵從,他忘掉了一個領導人的決定有兩個層面,一是他的視野,對事情的判斷,二是他必須有政治能量,他的政策可以被大家接受,可以一起執行的,威權時代,因為權力集中,所以具有政治能量,在民主社會,政治能量來自公眾對妳的信賴,或者公眾對妳的理念、價值取向的支持與認同,所以我們必須熟悉以公眾的共同參與來累積政治領導人的能量。我相信這樣的領導方式,是適合下一世代“國家”所需要的領導方式。
問:如果有機會執政,妳會怎麼著手實施?
答:首先必須要有穩定的執政基礎,我們在前一階段的執政,缺了這個東西,那時候“國會”未過半,執政經驗較為薄弱,那個年代累積政治能量的方式,比較是訴諸於民眾的某些認同,但下個階段就不一樣了,必須透過理性的說服來建構公眾對政府的信賴,一個人對眾人,是不行的,必須透過一個團隊。因此不是只對一個領導人的信賴問題,而是對這個執政團隊的信賴。過去,大家總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在領導人一人身上,萬一領導人失敗了,就失敗了。
事實上,執政團隊才是累積龐大政治能量的地方,這個團隊必須要專業,必須代表著足夠公眾的信賴,這點在民主社會是很重要的。一個團隊要貼近絕大多數人民的期待,這個團隊也必須要有不同代表性的人在其中,才會產生較寬闊的視野。
至於我和其他領導人有何不同?其實我就是在這個背景下被這個社會找出來的,不是嗎?也就是說,我沒有強烈的政治背景。但是長期參與政府的工作,包括國民黨執政與民進黨執政,我都曾是團隊成員,尤其長期對外談判的經驗,使我對政府各部門都很熟悉。這個政府內每一位最菁英的人才都與我在政策上共同成長,例如何美玥,我認識她時,她是工業局副局長,當時我們就一起工作過。現在我們看到這個“國家”一些優秀的人才,多是那個年代培養出來的,我也是跟他們一起長大的。
因此,必須找個領導人熟悉這些人與事,來帶動改變,如果完全不了解,他沒有辦法改變,同時,我們也必須兼顧下一個世代所需要的人才,而這些人才不論所從何來,他們可以跨越政治屬性的思考,可以共同合作,成就這個社會所需要的各種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