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台北7月27日電/聯合報今天社論指出,雲林“立委”即將補選,藍軍內部連月來上演了違紀參選、代子出征、明爭暗鬥的醜劇。地方派系將選舉視為家務事,絲毫不怕吃相難看,無畏外界譏議;問題更在,黨中央治不了派系爭逐,又提不出強有力的人選,恐怕只能坐視地方予取予求。
台灣經常以民主自詡,但看這副原始的政治肉搏,人民有何驕傲可言?政黨政治的華麗冠冕底下,布滿傳統派系、家族、利益、人情的糾葛,又算什麼進步?
雲林之所以需要補選,是因為司法二審判決認定張碩文之父張輝元為其買票,導致他當選無效。在這種情況下,張輝元竟然毫無愧色,堅持要“代子出征”;在他眼中,選民難道都是不會思考的投票機器?更可悲的是,張輝元因獲得地方派系要角張榮味的相挺,顯得有恃無恐,反而是黨中央態度變得十分曖昧和猶豫。
除了張輝元要“代子出征”,二○○四年曾“代兄出征”當選“立委”的張麗善,又將獲國民黨支持參加年底縣長選戰,這算是二度代張榮味參選了。若再加上去年“代父出征”一炮而紅的張嘉郡,張榮味不啻已經成功繁殖了兩個“分身”。與此同時,許舒博之兄許舒翔也傳出有意參選縣長,要“代弟出征”。光是雲林,“替身出征”衍生出如此繁多的模式,這是台灣的政治創意、抄襲或自我窒息?
在戒嚴年代,一批政治受難者家屬“代夫出征”,創下當事人缺席參選的模式,曾蔚為美談。但解嚴都廿多年了,這種政治替身術卻還歷久不衰,甚至屢屢被觸犯刑事罪的政治人物用來變相延續政治生命,這無異是在挖民主的血肉,來填個人的聲譽瘡疤。這種替身選舉,是在利用基層選民的“人情味”為政治人物背書壯膽,不僅玩弄了選民,更侮蔑了法治。
地方派系人物對替身戰術和違紀遊戲樂此不疲,當然也是看準了黨中央的無力與無能。李登輝時代借重地方派系進行其所謂的“本土化”,結果為台灣帶來更可怕的“黑金漂白”噩夢。陳水扁時代不斷招降納叛,收編地方派系,雖摧毀了若干藍軍基地,卻也讓“綠金”勢力在地方建立了新的灘頭堡。
馬英九長年“偏安”“中央”,對地方事務在黨、政兩路都難以施力。他最近雖提出要善用新人、年輕化的訴求,但黨中央長年缺乏培植人才計劃,理想也只能徒託空言。且看,三年前鄺麗貞“代夫出征”雖順利當選,結果執政觀感欠佳,得不償失;今年苗栗的“立委”補選,國民黨竟又重演“代夫出征”大戲,結果陳鑾英是慘敗而歸。如今,雲林的黨內初選,又再度演成地方派系“尾巴搖狗”的局面,黨中央仍無計可施。
提名學者或由“中央”空降,是國民黨一向的無計之計;以為憑學者或“中央”大員的高學歷、清新形象,即符合選民期待的“理想候選人”條件。其實,被提名人若缺乏對地方事務的深切關注,徒有高知名度,未必能為基層選民接受;黃俊英和游盈隆屢戰屢敗,即是明證。再說,如果當事人缺乏參與政治的熱情,就算當選執政個幾年,又能為地方造什麼福?
國民黨不能每到選舉才說要超越派系,也不能遇到選舉才想到人才斷層的問題。黨中央要擺脫“尾巴搖狗”的窘境,避免被地方派系羞辱、玩弄,至少須有幾點思考:一,擬訂長程計劃,培養地方新人,並刺激派系的良性競爭;二,寄望司法的力量斬除派系不正當的黑金勢力;三,善用行政及政治誘因,促進派系自我提升;並利用政治槓桿,懲罰失德、違法及惡形惡狀的派系。
看看雲林的政治,誰主浮沉?眼前這番雞飛狗跳的景象,不禁令人替國民黨悲哀。馬英九既有膽識要兼黨主席,就真的拿出魄力吧,別再讓地方政客用什麼替身出征的伎倆來羞辱政黨和選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