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5月13日電/我知道鳳凰城,最初是從沈從文先生開始的。到達鳳凰城的第一天,我便來到沈從文先生位於中營街的古四合院故居。這是一座典型明清風格建築。進得院內,中間是天井,有正房三間,廂房四間。前房三間是沈從文的祖父於清同治初年所建。沈從文在這裡度過了他的童年和少年時期。看著那火磚封砌的小院,馬頭墻裝飾的鰲頭,精心雕鏤的門窗,以及那至今還保存尚好的先生的遺墨、遺稿、遺物和遺像,仿佛又把我們帶入了上世紀30年代先生筆下的湘西邊城。
在當地一位小姑娘的指引下,我們沿著沱江走了很久,才來到位於聽濤山的沈從文先生的墓地。在翠綠的叢林掩映下,鑲滿了鵝卵石的草坪中,立有一方狀如雲菇的天然五彩石,石碑正面是沈從文手跡:“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認識‘人’。”伫立在石碑前,我默然無語。才華橫溢如沈先生,卻歷經坎坷,作為一個“舊式文人”,由於歷史的原因,沈先生不得已放下了文學創作的筆,轉而埋頭鑽研中國古代服飾,無怨無悔。在我心中,戴著眼鏡的沈先生是一位斯文、淳厚且有些木訥的長者,面對坎坷的命運,始終安寧坦然。此刻,抬眼遠眺,可以看到青山綠樹,低頭側耳,可以聽到沱江輕輕的流淌,眼前是奪目開放的爛漫山花,先生能安居於這個迷人的地方,令人內心欣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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