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北京5月8日電/1300多年前,玄奘法師“西行五萬里”,遠赴天竺那爛陀寺求取真經。他以十九載時光,學遍當時大小乘學說,帶回大量佛舍利、佛像和經論;此後又與弟子譯出《大般若經》《心經》《解深密經》《瑜伽師地論》《成唯識論》等佛典,口述整理成12卷《大唐西域記》。唐太宗著《聖教序》推崇玄奘“以中華之無質,尋印度之真文”,終使“百川異流,同會於海”。
人民日報報道,正在全國電影院線上映的《大唐玄奘》由霍建起導演、鄒靜之編劇、王家衛擔任藝術顧問,以華麗考究的電影語言再現了玄奘杖策孤征的悲壯身影,並以當代人的目光重新打量玄奘,在歷史的迷霧中求索玄奘的精神世界。
記者:每個中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玄奘。特別是經由《西游記》的演繹,玄奘已經成為一個經典的文化符號。《大唐玄奘》為什麼採取寫實的方式,回避了魔幻等更為討巧的表達?
霍建起:以《大唐西域記》為原型的《西游記》在中國家喻戶曉,人們常常錯將《西游記》中的唐僧等同於歷史上的玄奘,真實的玄奘仿佛被懸置在迷霧中。玄奘到底是怎樣的人?是什麼支撐他杖策孤征?玄奘留給人類的遺產究竟有哪些?我們並不明了。1861年英國考古學家康寧漢姆根據《大唐西域記》的記載,比對出土文物,確認了那爛陀寺的位置,複原了那個業已消失的“佛國”。玄奘為保存和發揚佛教文化做出的貢獻,令印度人感念至今。影片想要告訴大家一個真實的玄奘。
記者:影片中兩次呈現玄奘對母親的回憶,一次在沙漠中瀕臨絕境,一次是即將告別天竺回歸大唐,這在有關玄奘的影視作品中應該是首次。為什麼做這樣的設計?
霍建起:玄奘是一位得道高僧,但我並不認為出家人的情感世界裡沒有對父母的依戀。親情是人之常情,任誰也割舍不掉。在《大慈恩寺三藏法師》裡有很短的描述,玄奘歸來後尋得父母墳塋所在,親自祭掃,收捧遺骨,改葬西原。玄奘很早離開父母,在他的夢境裡,特別是瀕臨險境、意識模糊的時刻,內心深處一定有這樣的觸動。我希望觀眾看到一個有溫度的玄奘。
記者:電影依據《大慈恩寺三藏法師》改編,10卷的《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可供演繹的內容有很多,電影為什麼採取“取經路上—天竺學經—大唐譯經”三段式結構?
霍建起:一部電影的長度通常在120分鐘左右,玄奘西行的整個過程我們不可能完全展現,只能選擇更有故事性和戲劇性的部分。比如對取經艱難的體現,我們主要放在了高昌國之前。玄奘抵達高昌國之後獲得了佛教信徒高昌王的財力支持,而此前他東出長安時並未得到朝廷的支持,基本是一個人堅持下來。況且前路艱險,很多人有去無回。但他依然堅持,數次死裡逃生,才最終抵達高昌國。這種衝突和反差更利於展示玄奘的精神世界。
記者:《大唐玄奘》美輪美奐的畫面特別打動我。沙水共生的月牙泉、八百里莫賀延磧、勢不可擋的雪崩等自然景觀,以及融合了中原文化、西域文化、天竺文化和佛教文化的人文景觀,讓人目不暇接、過目難忘。能否介紹一下影片中實景拍攝和CG(電腦合成)技術的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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