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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偉時:文化保守主義不可取 | |
http://www.CRNTT.com 2011-01-04 12:41:50 |
袁偉時:西方更加是多元的,而且很多東西經不起反駁,它不允許你反駁這套東西的。 子雲:杜老師在接受《南方都市報》的訪談中還講了一個話題,他講到哈耶克也是反民主的。我個人認為,我覺得哈耶克首先是很肯定個人自由的,他可能認為民主有時候對個人自由會構成壓迫,他可能更關心的是個人自由的秩序問題,但是到底哈耶克是不是反民主的這個問題我不太清楚? 袁偉時:這個問題比較複雜。 二位老師的理想國的模型是什麼? 子雲:還有一個問題,袁老師,我想你和杜老師都各自有自己的制度理想。我想問你們,從政治、經濟、倫理和社會這幾個角度來說,你的理想國的模型應該是什麼樣的? 袁偉時:一個自由民主的法治社會,經濟上是市場經濟,政治上是民主、法治,倫理道德上我認同自由的倫理道德。在世界範圍內形成一個沒有戰爭,有四大自由,環境優美,可以自由來往的大同社會。 子雲:要不要倫理上的仁義禮智信呢? 袁偉時:這個可以採用,但是我認為這是每個人自由選擇的,不要統一的規範。對於官員來講,我特別推崇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如果想做官的話,對中國的官員來講,我建議他們要天天念一念。 子雲:天天懺悔一下,天天修身。(笑) 袁偉時:對呀,這個是很好的。 子雲:我想這個答案如果問杜老師,肯定你們兩個沒有絲毫區別的,他也承認市場經濟,他也不反對自由民主憲政法治。 袁偉時:我就不同意他一點,他認為要用儒家建設一個系統的、完整的體系,包括在政治體系。我認為這是不可能的。 子雲:請您繼續講講為什麼不可能? 袁偉時:因為儒家是特定歷史階段形成的一個理論。現在人類文明發展到那樣一個階段,它已經呈現一套現代的制度了。它本身要不斷反思,將人的自由度不斷提高,將民主不斷健全,將法治不斷健全,它就是這樣發展過來的,你想用儒學規範它或者是修改它,可能性很小。 子雲:那在杜老師的《精神危機帶來文化自覺》的文章中,你第一個跟他反駁的是這一點嗎? 袁偉時:我認為現在說所謂民族自覺就要構成一個獨特的體系,是站不住的。現在缺少的是公民的自覺,培育獨立的公民才是關係到中國前途的關鍵。這條是不能含糊的。杜先生往往在這個問題上含糊。我跟他進行四次對話,前兩次我說他是自由主義儒家,他承認這一條,記錄公開發表了。但是2004年的《甲申文化宣言》,他參加了,我批評得很尖銳,那次對話的記錄沒有發表。這一次是第四次。 丹尼爾•貝爾說,“在政治上我是一個自由主義者,我注重人的尊嚴和自由;在經濟上我是一個社會主義者,因為我注重分配和平等;但在文化上我是一個保守主義者,強烈認同猶太傳統。”這三句話,很多人奉為經典,我不同意。他說政治上是民主政治,這個沒問題。他說經濟上是社會主義,這一條就是他落後的地方。我在2005年就提出來在“羅斯福新政”以後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制度融合了,這在理論上,在實踐上應該不是一個問題了,但是他認為還是要選擇社會主義,一定要選擇社會主義。這是蘇聯的社會主義還是其他的社會主義?所謂民主的社會主義其實是社會主義跟資本主義融合的一個制度,其中理論概括特別完整的就是羅斯福的“四大自由”。此後,從《聯合國憲章》到聯合國人權宣言、人權公約都是在羅斯福“四大自由”的基礎上發展出來的,變成一個絕大多數國家認同的憲章。他們看不到這條,才提出來經濟上的社會主義。經濟上的社會主義否定不否定市場經濟?光從分配上是解決不了社會問題和經濟問題的。 第三個是文化上的保守主義。你看在哪個國家了,在西方有法治的傳統,經過啟蒙運動的法治、憲政傳統,你講文化保守主義,可以。但是在中國沒有這樣的基礎,沒有自由、民主、人權、法治,籠統地講文化保守主義是錯誤的。這個公式沒有普遍性。 來源:燕山大講堂騰訊評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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