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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絳:坐在人生邊緣

http://www.CRNTT.com   2011-07-18 14:47:50  


 
  魅力:忍生活之苦,保其天真

  低調、深情、智性……所有這些,無不彰顯出楊絳作為“老派”自由思想者的獨特人格魅力。回首百年人生,楊絳欣慰於自己“甘當一個零”。從做錢家媳婦的諸事含忍,到國難中的忍生活之苦以及在名利面前的深自斂抑,楊絳總能“忍生活之苦,保其天真”。

  在楊絳看來,所以含忍是為了保自己的盔甲,抵禦侵犯的盾牌。“我穿了‘隱身衣’,別人看不見我,我卻看得見別人,我甘心當個‘零’,人家不把我當個東西,我正好可以把看不起我的人看個透。這樣,我就可以追求自由,張揚個性。所以我說,含忍和自由是辨證的統一。含忍是為了自由,要求自由得要學會含忍。”

  她這種達觀的人生態度,更多來自於對文化的信仰,對人性的信賴。抗戰時期國難當頭,生活困苦,她覺得是暫時的,堅信抗戰必勝,中華民族不會滅亡。她寫喜劇,以笑聲來作倔強的抗議。到了“文化大革命”,支撐她驅散恐懼,度過憂患痛苦的,仍是這份堅定的信仰。“我確信,災難性的‘文革’時間再長,也必以失敗告終,這個被顛倒了的世界定會重新顛倒過來。”

  正是這種堅信,讓她和錢鍾書即使在不幸中,依然書寫著浪漫的人生傳奇。“1969年11月,錢鍾書被下放到信陽地區羅山縣。次年7月,我也被下放到那裡,被分配在菜園幹活。菜園距離他的宿舍不過十多分鐘的路。當時,他負責看守工具,我的班長常派我去借工具,後來,錢鍾書改任專職通訊員,每次收取報紙信件都要經過這片菜園,夫婦倆經常可以在菜園相會。“這樣,我們老夫婦就經常可在菜園相會,遠勝於舊小說、戲劇裡後花園私相約會的情人了。”

  而今,自稱已經走到了人生邊緣的邊緣的楊絳,愈加通透。她說:“年輕時曾和費孝通討論愛因斯坦的相對論,不懂,有一天忽然明白了,時間跑,地球在轉,即使同樣的地點也沒有一天是完全相同的。現在我也這樣,感覺每一天都是新的。”

  楊絳語錄:

  ●我今年一百歲,已經走到了人生的邊緣邊緣,我無法確知自己還能往前走多遠,壽命是不由自主的,但我很清楚我快“回家”了。我得洗淨這一百年沾染的污穢回家。我沒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感,只在自己的小天地裡過平靜的生活。

  細想至此,我心靜如水,我該平和地迎接每一天,過好每一天,準備回家。

  ●詩人辛笛說錢鍾書有“譽妻癖”,鍾書的確欣賞我,不論是生活操勞或是翻譯寫作,對我的鼓勵很大,也是愛情的基礎。同樣,我對錢鍾書的作品也很關心、熟悉,1989年黃蜀芹要把他的《圍城》搬上銀幕,來我家討論如何突出主題,我覺得應表達《圍城》的主要內涵,立即寫了兩句話給她,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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