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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遭毀容,罪在“官二代”?

http://www.CRNTT.com   2012-02-27 11:07:18  


母親李聰和小姨為毀容後的周岩戴上頭套。圖/東方IC
  
但人們強調“官二代”不是沒有理由 
 
  因為官民差別如此明顯,所以科級幹部也成了高幹

  然而,為什麼本次事件從一開始被廣泛關注時起,就被打上了“官二代”的標簽呢?無論是網貼還是周岩之母的親述,都在強調,陶汝坤的父親、母親是“高幹”。但據調查,陶父是合肥市審計局辦公室主任,陶母是合肥市規劃局財務處主任,從級別上看,也就兩科級幹部。科級能算高幹,科級幹部的子女能算“官二代”嗎?從常理而言,確實比較勉強。 

  然而,從“我爸是李剛”開始,再低級別的官員(李剛不過是個副科)也免不了讓人們懷疑其背後有“顯赫背景”,原因何在?皆因在人們的認知中,官民差別過於明顯。只要是個官,在財富、地位、權勢等方面,相比普通老百姓無一不是占據壓倒性優勢。而且越是小地方,這種優勢可能會越明顯。在本次事件中,人們普遍相信,陶汝坤家裡能夠拿出來的賠償,絕對不止現在這麼多。
 
  因為人們無法免於恐懼,所以相信“官二代”手段通天

  在周岩戴著面具、催人淚下的訪談中,她強調沒有辦法擺脫陶汝坤的糾纏。

  “在學校的時候,他對我打罵是家常便飯,跟老師與家長反映都沒有任何效果。”;“他曾威脅如果我父母不讓我們在一起,我父母就死定了”;“他在同學面前假裝著我們兩個很好的樣子,他摟著我的時候,我也不敢反抗,因為如果我一有反抗,他就會趁別人不注意掐我捶我。”“學校老師也知道陶汝坤在追求我,曾出面管過這件事情,也被打了,後來我就不太敢讓老師介入了”。 

  周岩的母親同樣強調了這一點:“案件沒發生之前,我們多次聯繫陶汝坤的父母,讓他們管管兒子,不要騷擾我們家庭,甚至磕頭請求陶汝坤放過我女兒,但都不起作用。”“女兒轉學、休學都沒能擺脫惡魔的糾纏。”

  從潑油毀容事件發生在周岩的房間來看,周岩和她母親的說法是可信的。當周岩不願意繼續跟陶汝坤在一起時,沒有辦法擺脫他,連家長也沒想出任何辦法。最終當陶汝坤發狂的時候,周岩無可避免地受到了傷害。

  為什麼擺脫不了陶汝坤的糾纏,免除他所帶來的恐懼?無疑,周岩家眼中陶汝坤“官二代”的身份是重要原因。千百年來,人們信奉“民不與官鬥”,知道官惹不起,連學校的老師都管不了這件事,那只能躲了,可惜連躲都躲不掉。而且,不敢對抗,以致畏懼,以致認為“官二代”無所不能、手段通天,只能忍辱負重。

  這正是周岩的悲劇以及人們心有戚戚之處——當一個有錢有背景有勢力的人無賴般纏著你的時候,沒有辦法擺脫,只有忍耐。中國人缺乏“免於恐懼”的權利意識,導致制度建設的落後;而制度建設的落後,又進一步磨滅我們的權利意識。

  平民百姓迫切需要想辦法擺脫這種恐懼。
 
  因為人們總是得不到公正,所以認定“官二代”妨礙司法公正

  然而,一個更讓人難過的事實是,連法律也沒有辦法讓人擺脫這種恐懼。在整個事件中,最讓人心寒的是周岩被燒著後陶汝坤將其攔下時說的話,周岩回憶,陶汝坤當時聲稱:“我說你最好和你家裡人說,是我們在玩的時候不小心搞到的,你是知道的,我父母做官的,我以前有很多案底,但都被放出來了,如果你報警的話,就算我因為這個事情被抓進去了,最多一個星期就放出來了,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家報警的話,你就死定了,你們家就等死吧。”

  對於周岩來說,這個威脅並不算虛張聲勢,據她所知,陶汝坤確實曾因為搶劫、打架等被抓留過案底,都被他媽媽花錢擺平了。目前,尚不清楚陶汝坤是否真的曾經這麼逍遙法外,但“官二代”的身份足以讓周岩這種涉世未深的女孩感到,法律不是用來保護她的。對於陶汝坤而言,也可能正是“爸媽會救我”的心態讓其惡向膽邊生,做出喪心病狂的舉動。 

  陶父陶母利用“關係”救他,這也正是人們普遍的擔憂。儘管陶汝坤並沒有如其自稱一個星期就被放出來,但五個月後案件才傳出風聲,警方遲遲不對周岩做傷情鑒定,以及陶汝坤被取保候審的傳聞仍然讓很多人懷疑案件是否能公正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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