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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立憲之殤:梁啟超與他的“自改革” | |
http://www.CRNTT.com 2014-04-27 09:03:23 |
中國是否革命取決於社會分化程度 剛才王焱先生說了一個觀點:中國沒有地主。對此我有一點不同意見。王先生可能是說中國並非階級分化多大的社會。這要看怎麼說了。自周秦之變以來,中國的社會流動的確比較快,財主不三代,窮人不到頭。很多人,包括梁漱溟和早期毛澤東,都持這種觀點。但階級固化的程度不高,並不等於階級分化的程度不高,循環的速度快些而已。每到大災大荒之年,豪強大量購進土地,大批自耕農淪落為佃農流民游民,這些無地農民小則打家劫舍,大則起義造反。 前幾年我到四川大邑參觀劉文彩的宅子,太奢華了,完全可以成為當今土豪“上層次”的樣板房。院里有一幅楹聯把“既富且貴且壽”的主人姬妾成群的生活描寫的十分生動,我用手機拍下來了:“花泉成園,喜燕小鶯嬌,紅杏牆頭春意鬧;神仙有窟,看雲迷月澹,藍橋路指密情深。” 最近任志強他們鼓吹“鄉愁要有鄉紳”,我這算是替他們提供點鄉紳的信息。劉文彩家財富積累速度也是爆炸式的,一代人之間,就集聚了幾十萬畝土地。靠的什麼,院里還有副對聯其中說得明白:“大展經綸,由商而政而軍,扶搖直上”——這簡直就是劉漢劉總和谷俊山 將軍的二合一了。他一家幾十萬畝土地,那麼會有多少家自耕農淪為佃農、流民或游民,一加減乘除不就出來了麼。 梁啟超先生當年正確地指出了革命的社會基礎是流民(游民),可惜他沒接著指出流民的主要成因在於兩極分化的社會結構。在這樣的社會結構而不爆發革命,那只可能是蜜蜂的社會結構,而不會是人類的社會結構。今天很多人一方面窮奢極欲,爭當革命的病因;另一方面又對革命的病狀愁眉苦臉,賴這個賴那個,實在是可笑。更可笑的是他們認為革命之所以發生,是由於一大群傻子遇上了幾個騙子或瘋子。也許那幾位真是騙子或瘋子,但問題是那一大群傻子為什麼跟瘋子傻子走而不跟你走呢?再說了,誰比誰傻呀。無論是“打下榆林城,一人一個女學生”,還是“分田分地真忙”,解決的都是食、色這樣的基本人生需求,不糊塗啊。 我非常望中國夠以改良而不是革命的方式完成政治和社會管理的現代化轉型。但革不革命,不取決於你希不希望,取決於社會分化到什麼地步。 我承認,人是希望社會分化的,希望自己出人頭地,掙得比別人多、混得比別人好,這的確是人性。但不希望比別人掙得少、比別人混的差,這也是人性,是同一人性硬幣的另一面。 1980年代大家都覺得自己有可能在社會分化中勝出,於是人性的這一面大行其道。但1990年代尤其是2000年以後社會分化得幾家歡樂幾家愁,而且後面追上前面、下面替換上面的社會流動渠道越來越不暢通。 這樣人性的另一面就出來了:憑什麼好處都被你們哥幾個得了,錢都被你們姐幾個撈了呀,而且還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拆二代的沒玩沒了?! 競爭導致分化,分化走向壟斷,壟斷終結競爭,這是社會興衰循環的常軌。走到第三階段,社會就變得腐朽,失去公平,花光了合法性,就又需要改良或革命了。中國的革命,不妨從社會和階級的角度想想它的前因後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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