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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訓傳》這60年

http://www.CRNTT.com   2012-03-26 14:05:54  


 
藍蘋去了延安之後將名字改為江青

  有人傳說趙丹和江青曾經發生過男女關系,說當年趙丹和江青一起去敵後方,江青到了延安,趙丹去了新疆,在途中他們生下女兒趙青,趙青就是江青和趙丹的孩子。趙丹刻意地在女兒的名字上加上一個江青的“青”字作紀念。其實,趙青是葉露茜所生,當時江青還叫藍蘋,只是至延安後才改名叫江青。 

  文革的時候,造反派要他交代歷史,但與江青有關的事情他一個字也沒有寫,這也是他的明哲保身之策。黃宗英說,在文革初期一次不像普通紅衛兵幹的大抄家時,抄走了所有帶字的紙和全部照片,但趙丹發現只在桌子上給他留下了一份《入黨自傳》,他馬上醒悟到其中奧妙。他對黃宗英說:“這是給我一個暗示,只交代我自己的事情,不要牽扯到別人。”當然他指的是江青。文革後在公審江青時,他們才知道,正是江青派人來抄三十年代幾位熟人如鄭君里、趙丹等五人的家的。當時在獄中寫交代時,趙丹仍然把握著這一原則。

充滿絕望的“精神交代”

  趙丹在新疆入獄的時候,從關押在一起的囚犯那里學會了抓鬮蔔卦,上面無非寫上“出得去”或“出不去”的字樣,借此來消磨時間和鼓勵自己。後來文革時,他一個人被關押,極度孤獨寂寞而無聊之中,便重新玩起這無奈的“游戲”。然而,搶紙條、撕紙條,無疑被視為“不老實”的抵觸行為。

  趙丹被勒令寫出檢討:“大前天,我又在胡畫小字條被解放軍戰士發現,來屋內大搜查,不知從那個角落里搜到一片小紙片。我當時想,這一定又是前一陣胡思亂想猜測革命群衆對我的態度一類的東西,反正寫的沒有好的思想。可我現在已將從前的壞思想都徹底批判掉了,從根刨掉了,如果現在再把小紙條交上去,豈非又將事情弄複雜化了?一定說我現在寫的思想匯報是假話,是口是心非的‘兩面派’。所以,我就不顧解放軍同志的阻攔,把小紙條搶過來撕掉了(當時我也沒有看清上面寫的什麼內容)!解放軍戰士對我進行了幫助教育,對我改正這種壞習慣,確有很大的促進作用。事後,我越想越覺得感激這位可敬愛的戰士!感激這位年輕的毛主席的好戰士!他對黨的任務負責與對我改造負責的一致性是多麼值得人敬佩和應該向他學習的呀!”

  趙丹還曾被迫交代自己為什麼要演劉少奇,這些材料在今天來看或許不可思議:“我的外形倒是有點像劉少奇,鼻子高高的,顴骨也高高的,下巴尖形的。當時閑扯了一陣也就散了。那只是一個演員的職能,一時閃現了一下這個意念罷了,我也沒有真正向往地、夢寐以求地列入我的創作規劃中。後來,我扮演‘魯迅’,用了反動的史氏的主觀唯心主義的創作方法,即所謂生活於角色的生活中,我關在瑞金路150號上影招待所,把一間房子布置成魯迅先生的臥室,一面讀他的作品,一面也參看些蘇修演員如何扮演歷史人物的書籍,其中有史楚金的一本扮演列寧的筆記。這階段,任申、馮笑等幾個小青年住在150號,有時來看看我。我們聊起如何扮演歷史人物的問題來,談到史楚金的著作,談到我如何探索魯迅形象的感觸等等,話題又扯到中央的那個要拍毛主席老人家的傳記片的事,我又說了一遍類似1958年大躍進時期的話。記得我邊說就邊對屋內的穿衣鏡,模擬起劉賊在人大會堂作報告時的動作來,并且還學著他的湖南口音。又記得當時邊做邊說:‘學幾個外在的動作容易,而主要的在於內在的氣質上像這就很難了。他是個成熟的政治家,黨性修養那麼高,我和他的氣質距離太遠了。我演魯迅還有點辦法,有點自信,因為魯迅除了是個偉大的革命家、思想家以外,畢竟還是個文學家,同時我從小就喜歡讀魯迅的小說,那時就學習用魯迅的筆調寫小說,因之還可以培育這點通向他的氣質。要我演一個政治家,這我是沒法的,我的氣質太不對路了。’等等。這里暴露了我對劉賊是具有一定的盲目崇拜的。”

哀哉戲痴無戲可演

  1973年春,趙丹被假釋出來了。孩子們見過爸爸後,都躲在後樓小屋里哭,說:“爸爸完了,爸爸不可能再演戲了。”半夜里,他突然自言自語、自問自答,把黃宗英驚醒了。她以為他在夢游,叫他:“你睡著了嗎?”“我醒著。”“那……你想說話,就把我或孩子叫醒說吧,別自己跟自己說話,怪叫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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