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飛龍:香港會成為中美長期動態博弈的平台 | |
http://www.CRNTT.com 2019-12-09 00:21:21 |
田飛龍以兩個事件作為切入點分析“一國兩制”和基本法實際上出現了一個效用見頂或是需要結構更新的問題,一是11月24號的區議會選舉,還有一個就是11月27號美國總統特朗普所簽署的《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 首先,香港區議會選舉表明反修例運動持續六個月以來,示威者暴力並沒有引起主流民意的反感,一種不割席的本土主義政治和文化認同更加鞏固,並且通過區議會選舉的方式表現出來,從而開啟了通過選舉進行管制權爭奪的全新進程。這個進程有可能會引發“一國兩制”的制度安全危機,直接涉及到明年9月份的立法會選舉,以及之後特首選舉委員會與特首的關聯選舉。 還有,美國通過的涉港法案對基本法秩序產生重大挑戰,是為香港示威的暴徒提供的兜底保護。該法案同時對香港執法的警察和公務人員進行制裁,並且嚴密封鎖香港與大灣區內地城市之間的技術合作。法案裡有專門的出口限制條款,限制港美貿易當中的專利和技術轉用於大灣區,實際上是對大灣區和香港合作建立國際創新科技中心的對衝,一個法律上的封鎖。一旦美國發現有任何的技術或者專利在深港合作當中被使用,美國司法部馬上就會啟動調查,這樣的話對香港的公司,以及大灣區的科技公司都會造成很大的威脅。這個法案確實對香港的地位打擊比較大,而且案還可能有其他國家的聯動制裁和追隨。 這兩個事件整個使得香港的安全形勢、中央管制權的落地空間,還有香港融入大灣區的意願和能力都遭遇了很大的挫折。 田飛龍指出,香港回歸22年來政權建設有兩個重要觀察點,一個是特首和建制派之間的關係,我們把它稱之為“一國兩制”的管治聯盟問題,這個管治聯盟始終沒能穩固出現。第二個是建制派和泛民主派的制度性合作,隨著2011年局部政改完成以及司徒華的過世,已很難再有契機和突破。2014年“佔中”以來,香港青年本土派逐步成長為政治的“第三極”。故今天“一國兩制”之下的香港,再也不能用建制、泛民的二元框架來分析政治生態,其實在2011年後已經不適用了,現在實際上是三級——建制、傳統泛民和青年本土。 從2011年開始,香港反對派沒有轉化為“忠誠反對派”,反而是從相對反對派變成了現在的絕對反對派。在“絕對反對派”之下,尤其是青年本土派的“勇武路線”、國際代理激進模式之下,當香港的青年本土派不再認同“一國兩制”,追求完全自治,並且明確講出“港獨”政治目標的時候,原來鄧小平時代所奠基的“一國兩制”和基本法框架就難以有效應對新的政治衝突了。反修例運動就是青年本土派政治運動突破制度底線的典型與高峰。 田飛龍表示,現在“一國兩制”轉型遇到結構性的困境。而如何走出困境?田飛龍表示不太樂觀,因為自2003年之後,我們在教育、司法、媒體和青年這四大治理的關鍵性領域從來沒有改良的任何突破。因此隨著時代更替和中美博弈的升級,香港會長期成為一個動態博弈且反覆拉鋸的平台,甚至出現“冷戰化”,誰都退不出去,誰想完全進去控局也絕無可能。香港在這一過程中付出的代價是沉重及難以完全彌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