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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座資源枯竭城市的生死劫 | |
http://www.CRNTT.com 2009-04-23 08:10:35 |
阜新每年輸出農民15萬至20萬人,下崗工人只有1萬多。一方面是由於外出務工的崗位都不太適合工人,另外就是工人們“舍不得”出去。 阜新資源枯竭的預警最早在1987年就提了出來。 而在轉型初期,當時的市委計劃了大量接續產業項目,打算建設一個新的工業城市。這些化工、紡織項目大多也以高就業為原則——是當時遼寧發展新項目的原則之一。 以煤化工項目為例,計劃投資超過40億元,並先期投資3億元開工建設了一個化工園區。然而由於建設周期太長,園區的主要項目還沒投產就被淘汰。到21世紀初,阜新開始改變轉型思路時,已經錯過了“緩衝期”,下崗失業潮撲面而來。 “高科技現代化產業的特點之一就是人力節約,這與我們安置就業的目標明顯衝突。轉型這麼多年,這個矛盾始終無法避免。”董彥超告訴記者,包括阜新近年發展的新型能源業,都存在這個問題。 現在雖然仍有上訪,但多以歷史遺留問題為主,“這說明最近這些年沒有因下崗失業產生新的矛盾。”董彥超告訴記者。 7年間阜新的財政收入由4億多元增加到14億多,平均每年國家和遼寧省還會撥大約10億元資金,但大頭都用來償還“環境債”:填充空陷區、外遷居民、改造棚戶區。棚戶區改造後,銀行貸款的年利息就接近1億元。 有一次去沈陽開會,記者問董彥超為什麼阜新轉型這麼多年,有些數據反而跌到了全省最後,董彥超立時充滿委屈:過去國家從阜新調運煤炭的調撥價是成本的一半,年底雖然用國家財政抹平虧損,但煤礦和地方政府都沒有錢發展,連路都修不起。 現在能源價格上漲又向市場開放,原來排在後邊的城市因發現礦產衝了上來,“我們還在環境和市政上還賬”。 一年掙兩萬的大棚 顯然,由於大型煤礦的停工和限產,加之政府投入,阜新環境已經得到改善。在新邱露天礦附近居住的工人說,現在洗衣服的頻率已經和在外地差不多了。 農業的發展也是環境改善的原因之一。但在確定這個方向時,決策者受到了“從工業向農業退化”的質疑。到2003年,大量工人從阜新近郊的農村退回城市。 不過,2004年起,留下的工人就見到了回報。“種的人一下少了,香菇的價格就上去了。”郭軍說,他現在擁有兩個大棚,其中一個專門作為生產基地不種植作物。記者到這裡時,他雇了十多個農民將鋸末和香菇菌混裝到塑料袋裡,準備蒸一下後栽種。他的大棚每年能賺大約2萬元。 董師傅則比較保守,他栽種的菌株數量只有郭軍的一半。現在他已經還清了外債——第一年從政府拿菌株的錢除外,其實那些中途退出者都沒有還上這筆錢。 碱巴拉荒工人們的生活還很艱苦。郭軍家的情況稍微好些:在房前用塑料布搭了一個外間屋,火炕上鋪了地板革。而董師傅家唯一的桌子上雖然供著財神,卻只有一台電視機。 這些小房子不能和農民寬敞的大磚房相比,就連大棚的院子都不同:農民會用磚砌起圍墻、裝上鐵門,工人們則多像董師傅家一樣圍了籬笆院。 他對現狀有些抱怨,但也承認,在碱巴拉荒種大棚,“也是條活路。” 作為農業的再發展,阜新正希望上馬皮革加工項目,用來解決肉食加工後的豬皮、牛皮。董彥超認為,整個城市以農村示範園為基礎的現代農業正在向縱深發展。 當然,像其他轉型城市一樣,阜新也竭力在各類行業都取得突破,比如建設中國液壓之都、發展鑄造業。4月,阜新到香港招商,簽訂了46億美元的多晶矽項目。只是根據中國半導體行業協會預測,今年起多晶矽產能將進入集中釋放期,供應過剩逐步明顯。 另一個引人關注的新項目就是工業遺產游,其核心是用1億元將海洲露天煤礦改造為國家礦山公園。阜新市為此先後4次到沈陽匯報,並派專人駐京以加強與有關部委的聯繫。 海洲露天煤礦就是一個巨大的人工峽穀,4公里長、2公里寬,相當於1120個標準足球場、18個天安門廣場。礦坑深350米,擁有中國陸地最低點。從礦頂往下看,卡車還沒有指甲蓋大。 7年了,阜新就從這樣的深坑裡一點點兒往出掙扎,“也許還要7年,甚至兩個7年、三個7年。”董彥超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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