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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騰飛錯在何處?

http://www.CRNTT.com   2010-05-21 10: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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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思:被打扮的歷史沒有好下場

2007年09月28日22:16新周刊

  吳思是近幾年來引用率最高的歷史著作者之一,他的三本書《潛規則》、《血酬定律》和《隱蔽的秩序》賣完了之後,被告知不會再版。 

  有人評價說,此人沒什麼大毛病,就是過於清醒,參透了歷史玄機。2006年的吳思仍然鑽到歷史的縫隙中作文章,他做了兩個題目的研究:一個是給長城的經濟效用算了一筆帳;另一個是計算出了礦工的命究竟值多少錢?——這後一個題目是他深化血酬定律的工作的一部分:“血”與“汗”之間的關系如何換算。 

  9月27日,在位於北京月壇南街的《炎黃春秋》雜志社,作為雜志社的副社長,吳思跟往常一樣處理著事務。接近中午時分,一輛大卡車來到門口,是合訂本書籍到貨了。吳思本來准備要出去吃飯,結果轉頭拎起一個紙箱,就幫著卸貨起來。卸貨的人中,來來往往還有一些年齡比他大的、上歲數的老編輯。 

  與吳思談史,他更願意條分細縷而不願意生發題義,最大的障礙和最大的樂趣均在於此。 

不談史反而不正常

  新周刊:歷史和當下的關系這幾年迅速升溫,以前只是在讀書界。去年我探望一個生病的朋友,他說讀書界某某在研究明代、某某在研究晚清,然後又說現在還沒被“開發”的朝代有哪些,讀書界的風氣可見一斑。今年以來,在大衆媒介尤其是電視的帶動下,“說史”成了一種相對式的“新聞叙述”,在電視的包裝下,“歷史新聞的脫口秀”正在上演,經過重述和轉述,造成了一種人人都在說歷史、人人都在拿歷史說事兒的現象。 

  吳思:這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還是一種歷史悠久的傳統。以前,從元明甚至更早,談三國就可以出來三國演義,說書的就有水滸,四大名著有兩本就來源於說書人口中的歷史。中國老百姓談論歷史很早就有了。民間一個很重要的聊天話題就是說史,然後說書人、文化人也跟著就說。在朝廷上、官場上也是如此,奏章上書經常引用歷史故事。無論是民間還是官方,從歷史上獲得經驗教訓或者是樂趣以及聊天的談資都有源遠流長的傳統。我們現在不過是在延續這個傳統。這是非常正常的現象,如果不這樣反而有點不正常。比如文革以後,大家都爭相相寫小說,還研究美學,那才是我們歷史上不太正常的。 

  新周刊:歷史熱興起以後,有一個問題擺在面前。我們怎麼評判什麼樣的歷史是真的,什麼樣的歷史是偽的?或者說什麼樣的歷史觀才是一種正確的歷史觀?在這麼多人爭相叙說歷史的時候,仍然要面對的兩種情況是:一、歷史本身是缺席的;二、所有的歷史都變成當代史,因為都是用當代性的話進行解析或重構的,甚至這里面還不排除有全球化的詞匯出現。那麼,我該聽誰的,我該如何聽,我為什麼要聽? 

  吳思:我覺得現在歷史熱興起的一個原因是,你不能光把他們感興趣的事或歷史說給他們聽,你關鍵還要說的好聽好玩,要聊得起來。如果是擱前幾年,我們看範文瀾寫的歷史書,那怎麼聊啊。那也不是一個能聊的話題啊。但是你看司馬遷的史記就是一個能聊的話題,三國志也是一個能聊起來的話題,里面有劉邦項羽,有曹操劉備,這些事都能聊得起來,還能說得生動活潑。歷史只有到了這個程度的時候,老百姓才會對他們有興趣。我原來去插隊的時候,每個村裡總有幾個“能人”,他們比別人“能”在哪里呢?他們知道很多歷史,雖然他們知道的所謂歷史是三國演義裡的歷史,而不是三國志里面的歷史。雖然這些故事已經被前人說了無數次,但是你不得不佩服的是,他們真的能從中提煉出人生的智慧來。他們用故事創造了一個個人生中的模型。這一個個歷史的模型就可以概括出很多人生的哲理,為當代人的選擇提供參考。 

  新周刊:我有興趣的是央視的《百家講壇》欄目是否想過邀請您也去講一講?您看過那個節目沒有? 

  吳思:他們沒有邀請過我,但是我看過一些片斷。我看過幾回閻崇年和易中天。我覺得易中天講得更好。 

  新周刊:他們所講的歷史能代表真的歷史嗎?是能夠恢複我們歷史原貌的歷史嗎? 

  吳思:我認為歷史有三種。何兆武先生說歷史有兩種。第一種是已經發生過的全部的歷史事實,即客觀歷史。這是“歷史一”。第二種歷史是對歷史的描述和記載,其中對歷史可能有記載上的缺失。這是“歷史二”。第三種歷史選取其中的一部分歷史記載作為史料,寫出一些關於歷史的作品。這是“歷史三”。因為史料太多,我們不可能全部占有材料,所以這樣寫出來的歷史有更強的選擇性或主觀性。 

  哪個是歷史事實?歷史事實就是某年某月某人在某地出於某種動機做了某一個動作,但是我們不可能完全的複原歷史的原貌,我們只能看到歷史二即對歷史的記載和描述。當然這種記載和描述不可能完備的記錄所有細節的東西,必定有所缺失。但是這就是後人所能看到的最真實的歷史了,然後後人再根據這些歷史史料,再去寫新的歷史。易中天他們根據史料講述的歷史,當然是歷史,更准確地說,可以叫“歷史三”。 

  討論什麼是歷史,其實還是如何定義歷史的問題。史料是歷史嗎?當然是,既我們說的歷史二。根據史料寫出的歷史作品是歷史嗎?那也是歷史,就是所謂歷史三。但是他們都等同於那天發生的事情,即歷史一嗎?那可不一定。因為史料不可能記錄那天發生的所有細節性問題。記載總是有選擇的。所有歷史記載,都有助於我們認識歷史原貌,但不可能等於原貌。嚴格說來這是辦不到的,誰也不可能色香味俱全,一個因素不差地恢複哪怕一個家庭一天的歷史,連一個人在一小時之內的意識流也不可能完全複原。更別提一個民族了。但是讀者往往也用不著史學家那麼精確地複原過去的一切,我們只對一些與自己和當今有關的東西有興趣,有好奇心,史學家講到這個程度,精確到這個程度,滿足了我們的好奇心,又有史料依據,我覺得就可以了,就很不錯了,這種叙述就是當之無愧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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