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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首個遺體捐獻者展室幕後

http://www.CRNTT.com   2010-12-23 13:46:02  


 
  一個尼泊爾的留學生寫道:“我感受到精神的力量,看到了在這種力量引領下的中國強大的未來。”

  一些社會參觀者顯然為了從眾,隨大流參觀完就往外走,可他們會等到所有人都走完後,再悄悄折回來,獨自趴在留言簿上書寫。有的寫滿一頁紙,有的只寫下兩個字:震撼!

  中小學生參觀者常常出來就嚷嚷“我也要把自己捐出去”。解說員會笑著說:“死是為了堅定地生。這個展室想告訴大家,請更加珍惜生命!”

  平時,這里大門緊鎖,參觀需要提前預約。但就算只有一個人,學校也會安排開放。

  一個陰沉的秋日下午,一位“臉色凄涼”的中年女人,一個人靜靜地在展室走了一圈。沒有解說,沒有任何儀式,只有白色的燈光灑滿這間屋子。離開時,她低聲說,這天是母親的祭日,沒有地方祭奠,只好來這里,儘管這里“沒看到母親的名字”。

  兩個櫃子就隔著一場生與死

  開誠老人被“請”進解剖樓後,一路之隔的教務處的工作人員趴在桌邊,在密密麻麻的名單上尋找他的名字,然後在名字上畫條線,旁邊寫下:已死亡。

  當第334位捐獻者從戶籍上、檔案里消失時,還有一份特殊的記錄,永遠保存在這間略顯清冷的老舊的辦公室里。

  在這里,兩個櫃子就隔著一場生與死。一個櫃子放著填好的遺體捐獻申請表公證書,另一個櫃子則專屬死亡後已執行捐獻者的申請表公證書。

  12月2日下午,開誠老人從一個櫃子去了另一個櫃子。

  翻看這些申請表,照片里人們的衣著從對襟襖、中山裝換成了西裝、襯衣、T恤衫,從黑白照變成了彩照。

  早年的申請表已經發黃,裂痕斑駁。一些人自稱“無神論者”、“唯物主義者”,為了

  “破除封建迷信”,決定通過獻出遺體“報答共產黨的恩情”,為祖國醫學事業“添磚加瓦”,遺體的處理,“一切聽從國家的安排”。

  在這些人的筆下,很容易找到當年教科書上常見的詞語,比如“計劃經濟”、“‘四化’建設”等。“國家”和“人民”出現的頻率更高。

  到了90年代的申請表,人們的表達就隨意和個性化多了。不再用“大詞兒”表達對生死的理解:“身體不過是人在地球上居住的帳篷,隨著生命而去”、“生死就是新陳代謝的自然規律”、“人就像一支蠟燭,當它燃燒到芯灰脂竭的時候,自然就熄滅了。”

  還有人在申請表里夾了一個封好的信封,寫著“請勿提前開啟”字樣。不知它會在何時被打開,里面又是些什麼。

  舊的申請表格上曾有“單位意見”一欄,新申請表的這一欄取消了。最初,人們想捐掉自己為國家“添磚加瓦”,是需要單位介紹信的。

  “家屬意見”欄是申請表上30年一直沒有變過的部分,也是飽含淚水分量最重的部分。

  有的家屬只會填上“同意”,也有人在狹小的意見欄里願意多寫幾句,比如“我們一開始反對,經過了激烈的鬥爭……”

  人們並不知道“同意”二字落筆時,那些“鬥爭”有多“激烈”。

  多年來,一次次把人“請”回醫學院的袁武目睹了太多刻骨銘心的分離場面。

  2003年,退休法官趙建中病逝後,他的長女趙昭做了“一生中惟一不願意做而又必須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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