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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方“走向緩和” 欲直面父親曹禺婚外情 | |
http://www.CRNTT.com 2010-10-12 13:30:46 |
鏈接: 女兒眼中的曹禺 2010年9月24日是曹禺誕辰百年紀念。曹禺的親友、後輩、學生、觀眾、讀者,都從不同角度追憶了自己心中的曹禺。在這眾多追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部分是屬於女兒兼同行——萬方的。 《小康》雜誌日前專訪萬方,聽她深情講述父親曹禺。 多年來,萬方是個常被媒體貼一個簡單標簽的女人——劇作大師曹禺的女兒。她在各種場合,被這樣單一、反覆地介紹,以致人們常常忘記,她也是一位優秀的作家,熱播電視劇《空鏡子》、《走過幸福》等均出自她筆下。 至今,萬方家的客廳仍掛著曹禺生前手書的《觀滄海》,落款處用細密小楷寫著:“晨起為愛女小方子寫這首詩,我們父女倆都很喜歡。 ” 作為女兒,且同樣是“寫作者”,萬方或許是最懂父親的人。懂他的天生悲觀主義,懂他與母親相知相契的深厚情感,更懂他在晚年靈感幹涸“寫不出東西”的無奈與痛苦。 他晚年的痛苦在於,想寫卻怎麼也寫不出來 “我爸爸80歲的時候,常常念叨‘人生如夢,人生如夢’,我那時候也有30多歲了,但對父親的念叨完全沒有感覺。 ”萬方說,如今距離1996年父親去世又過了10餘年,她才越發理解父親所說的“夢”的感覺。“就像我家附近有條美食街,夜晚霓虹閃爍,我每次經過這條街,都覺得萬物眾生仿佛都在一只大碗裡,這碗就是人生舞台——真實又虛幻。 ” 萬方對人生的感悟,其實很多都與父親有關——他的思想、他的性情、他的經歷,都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她。萬方14歲時,曹禺被定為“反動學術權威”。在學校她成了“黑五類”,沒資格進教室,只能蹲在台階上看“毛選”。即便如此,萬方從沒懷疑過父親,批判他是壞人。 “我和他從沒有過對立,一絲一毫都沒有,他一直是我崇拜的人。 ” 如今回憶往事,萬方感慨說:“‘文革’把我父親徹底打碎了。但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悲劇。時代的輪子滾滾向前,把一代知識分子徹底碾碎。”萬方覺得,像沈從文、錢鍾書等老先生,都一樣被時代碾碎了。 “‘文革’那幾年,大冬天,一幫人就衝進我家裡來,說,‘曹禺,跟我們走!’我父親就必須跟他們走。我們動都不敢動,稍一動彈,紅衛兵啪一鞭子就抽過來。”萬方回憶道,“我寫過一篇文章《遙遠的文革》,覺得好像真是很遙遠了,但想想呢,又只有這麼幾十年。 ‘文革’後我爸很快恢復了名譽,又是院長、又是主席,但這對他是另外一種摧毀。他晚年的痛苦在於,想寫卻怎麼也寫不出來。他不知道怎麼寫好了。老覺得,這麼寫對嗎?這麼寫行嗎?他的腦子已經不自由了。 ” 晚年時,曹禺幾乎完全不推辭外界活動——上午一個活動、下午一個活動,晚上還要觀摩看戲,日日如此。每天回家後,曹禺已是筋疲力盡,根本不可能寫作。 “他寫不出東西,可又希望自己對社會有用。經過‘文革’,他不敢對外面真誠,經常說違心的話,比如出去看戲之後,不好的戲也說好。 ”萬方說。 萬方記得,有天夜裡,她睡在父親隔壁,曹禺突然大叫,“小方子!我要跳下去!我為什麼要這樣活著,每天用嘴活著!這樣活著有什麼意義!我要做一個新人,忘掉過去的荒誕和疑慮,我要沉默,我要往生活的深處鑽,用腳踩出我的生活,用手寫真實的人生。托爾斯泰那麼大歲數還要離家出走,我也要走!”可第二天早晨,曹禺又嘲笑自己,“就我,還想成托爾斯泰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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