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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明愛(韓國作家、翻譯家) |
中評社香港1月2日電/《遼寧日報》報道,“純文學”和與之相對的“通俗文學”一直是個廣受爭論的問題。
我國古代,雅與俗這兩種文學流派可以算作是它們的先祖。二者因內容、氣質迥異,接受群體和社會地位也是天差地別。然而文學發展至今天,雅俗界限卻越來越模糊了。不少古代詩歌和民謠成了今天的高雅藝術作品,一些由國外引入的通俗小說也被視為高雅文學類別。可見雅俗之別也與時間、空間的轉換有關,不同社會背景與不同受眾心理導致了雅俗文學關係的異變。在通俗文學地位不斷提高的今天,出現了雅俗關係混亂的狀況,界限的模糊也導致了文學理論上概念的空泛。高雅與低俗,純淨與龐雜,精英與大眾,這些概念縱橫交錯,學者們各持己見,但是一切都無法阻止通俗文學市場的急速膨脹。純文學、精英文學、雅文學這些概念似乎慢慢融化在大眾文學之中了。所謂的雅文學似乎在日漸消失,退化成一個僅僅涵蓋古代經典著作的代名詞。於是“純文學”作為一個並不十分準確的概念,漸漸代替了悄然退下歷史舞台的雅文學。如今雅俗文學又以絕對的地位落差出現,並引發了學術界的一場關於“純文學”究竟該何去何從的激烈爭論。
在市場化的今天,通俗文學很大程度是在利益驅使下得以施展拳腳自由發展的。當它以絕對優勢占領了廣大市場,並得到了多數人的青睞,純文學徹底成為了弱勢一方。有些學者抨擊純文學脫離社會生活、背離市場,更以仇視市場、呆板孤絕加之其上。我認為這種理解是對純文學的偏見與誤讀。雖然在某些程度上說出了純文學日漸衰落的現實誘因,但是過於激進的偏見影響了他們對於純文學本質的理解。
那麼,所謂“純文學”到底應該具備怎樣的特點?很多人都習慣於將純文學納入“純”的盒子裡,認為只有陽春白雪,單純得一塵不染才叫純文學。我認為這種看法是對純文學概念的狹隘定性和武斷分割。我很欣賞殘雪對純文學的理解,她認為有那麼一小部分作家,他們會極力將目光深入到“人類視界的極限處”並“無限止地深入”,排除表面的記憶和一切功利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