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從人性和獸性的價值取向上來看,《狼圖騰》全文都充滿了對狼性的膜拜與頌揚,狼是神狼,狼就是狼神!甚而把近代以來中國的衰敗和貧弱歸咎於缺乏狼性,認為只有具備了狼性才能使民族精神強盛起來。
小說主人公陳陣經常扮演著作者代言人的角色,反反覆複地謳歌狼和狼圖騰,其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倡揚充滿獸性魅力的武功,那種為了種群利益 (上升到人類層面就是國家、民族利益)而不顧人類倫理的侵略性行徑。這也和那種“種群內鬥爭”所表現出的“凶惡”倫理範疇緊緊相聯,和其狹隘的民族主義,甚至是民粹主義相勾連。就20世紀歐洲的納粹主義而言,其許多價值理念是與此相通的,包括日本軍國主義的 “武運長久”也同樣是所謂的“武功”精神的體現,他們製造慘絕人寰的南京大屠殺,其思想根源也來自於用“武功”來締造一個“大東亞共榮圈”,可謂將其“狼性”發揮到了極致。
在動物的高級階段的人類,把這種傾向經過放大和誇張以後,作為一種征服者和勝利者的炫耀,乃至一種審美的取向,就突破了作為物種最高級階段的、有思想的人類的人性底線和倫理底線。從這個角度來看,《狼圖騰》充斥了這樣的尚武精神,無疑是對文明的挑戰。
文明的發展並不否認在歷史的環鏈中暴力和武功對社會的進化起的重要作用,但是它只是在原始社會向奴隸社會、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轉型時,才有進步意義,而將此置於一個現代社會之中,其理論無疑就呈現出其反動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