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編輯摔過電話
可能是因為學繪畫的緣故,她總是追求完美,希望書做得漂漂亮亮的,很在意它的版面如何,字的間距多少,甚至書稿的三校一定得親自校對。她透露,曾經因此被台灣的出版社編輯摔過一次電話。原來,在出版《時光九篇》時,席慕蓉希望書頁用牛皮紙,是黃色的,捧在手上感覺有一些歲月滄桑。那一年剛巧牛皮紙缺貨找不到,編輯問能不能換成白紙的。但是,席慕蓉不肯將就。結果編輯撂下一句話“沒見過這麼麻煩的”,就掛了電話。
席慕蓉說,平常的人把書交給出版社就無所謂了。我對一本書很重視,但是在這本書出來之前,寫的東西誰也管不了我,那是我的,出來以後希望這本書漂亮。她自嘲是個膚淺的、喜形於色的人。 “如果有一個讀者說我喜歡你的詩,那麼,我晚上會因此而興奮得睡不著覺。 ”
自1981年出版第一本新詩集《七裡香》,她就這麼隨情隨性地一路寫來,不曾有過規劃。但是,現在她很明白自己最想寫什麼:要寫那些蒙古秘史中的英雄。有人問她為什麼老沉湎於過去的歷史?席慕蓉說:“我覺得歷史從來沒有過去,歷史其實就是為了存在我們心裡做準備的。這個歷史是我母親的母親的母親留下的,我寫的時候歷史就在我的心裡。我想試試看,當我寫出來的時候,歷史能夠在我詩中活過來。 ”
這個自稱自己不會上網,不會用電腦的“山頂洞人”,獲悉在網上被冒名頂替只會在家生悶氣。她的女兒建議她開一個官網。於是,她就繼續在家裡“手工作業”,再由出版社幫忙輸入。席慕蓉說,眼下她正在做一件事情:假設有一個讀者,那是一個在內蒙古地區生活的男孩子,叫海日汗,我給他寫信,告訴他我“回家”的感受。在最新出版的《白堊紀》已收入了六封,現在已經寫到第十封,“我想寫到二十封信的時候出一個單行版”。
“我卻只能給你,一本,薄薄的詩集。日已夕暮,我的淚滴在沙上,寫出了最後的一句,若真有來生,請你留意尋找,一個在沙上寫詩的婦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