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
陳鏗:我覺得廣州值得畫的東西太多了
南方日報:你記憶中兒時的廣州是什麼樣子的?
陳鏗:上世紀60年代,那時我剛剛懂事就開始文革了,70年代儘管有很多不如意的地方,我們小孩子也看到一些社會的動蕩、動亂之類的,但是很多人也還是很有理想的,那真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大人們都抓革命、促生產了,沒什麼精力管孩子,小孩的功課也不多,可以瘋玩。六七十年代的廣州還是一個很乾淨、很純樸、很寧靜的一個城市。那時候車都不多,我們就赤著腳在路上跑。那時候滿街都是樹,大家也都比較窮,家裡也沒什麼東西,每個小孩脖子上都掛著一串鑰匙,小孩都那樣,大家都在那裡玩。那個時候的廣州給了我很深的印象,其實那個應該說是整個農業文明、工業文明到現代信息文明最後的一段時光。
南方日報:現在呢?
陳鏗:我一直是對這個城市很有感情的,從80年代廣州開始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整個30年,你要是30年前出國,再回到廣州肯定不認識了。現在的廣州現代化了、國際化了,到處是與別的城市一樣的高樓大廈,一樣的立交、高速公路……物質豐富後,需要你去堅守一些精神的東西,你需要去選擇,需要去放棄一些東西,或者你去尋找一些東西。
南方日報:從畫裡尋找?
陳鏗:對,我覺得廣州值得畫的東西太多了,廣州是一個在中國特別的地理環境下產生了很多文化積澱的地方。廣州就是中國的南大門,很多東西跟政治離得比較遠,但也可以作為中央政府的一個試驗田。比如我畫的這個十三行,就是當年的中國出口商品交易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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