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搭台,經濟唱戲。
高密市文化廣電新聞出版局的局長邵春生認為,從此文化旅遊節將成為高密的文化品牌。
他總結出的“紅高粱精神”,也被他稱為“莫言精神”:“吃苦耐勞,剛正不阿,謙遜。”
邵春生告訴莫言,這一次聲勢要大一點。要搞慶典活動,要有莫言的作品研討。
有了莫言,邵春生說,這個縣級文化節遠遠超出了它本身的意義。他希望有投資商能來建設莫言的文化產業。在高密,之前有想建晏子文化園的規劃。晏子是高密最早的名人。
邵春生說,莫言獲得諾貝爾獎之後,文化園將有一部分是莫言的文化園。
“借著熱乎勁兒,引來世界級別的文化投資,突破幾億。”文化界的討論會上,一個人說著,手在空中有力地畫了一道弧線。
莫言說,希望不要太張揚,“搞大了讓人家笑話”。
喧囂下的平靜
莫言曾說,自己只有站在高密的土地上,創作才有感覺。他喜歡高密的平靜
相對於政府的興奮,莫言所在的平安莊的村民要平靜得多。
村民郭元禮是莫言小時候的好友,他靠在墻根,跟記者聊起和莫言下棋的往事。
他說莫言聰明,能背《本草綱目》。
很少有人看過莫言的書。他們只知道莫言寫了自己的村莊。
莫言曾經在紅高粱裡寫了村民王文義,寫他膽小,耳朵被流彈擦破,自己卻嚷著腦袋沒了。
村民說,那是真實的。王文義已經去世了。村民一提起他就會想到這段往事。
王文義的兒媳說,莫言得了獎,他們也跟著高興。王文義曾經有段時間對這麼寫他有點見怪。莫言給他買了瓶酒,安慰他說只是用了他的名字。
他就不再不高興了。
《蛙》的主人公原型是莫言的姑姑管貽蘭。她也只是平靜地坐在家裡。她說,莫言寫她部分是真的,部分是虛構。作家不容易,她的故事是骨頭,莫言還要寫肉,虛構是難免的。
她為侄子高興,卻不願意去打擾他,一個電話也沒打。“自己家人不給自己家人添麻煩”。
村裡人都知道,莫言得的獎是最大的獎,“沒有比這個更大的獎了”。
莫言的叔叔管貽喜說,管家在光緒年間曾經中過探花,莫言這個比狀元還要厲害。
然後,他們繼續過自己的日子。
莫言為人隨和,有人甚至說,“他好用”。什麼事情,只要求到他,他很難拒絕。
莫言的家人也是如此。
莫言的老父親90歲了,耳朵有點背,聽不懂別人的問題,慌張中總帶著些慚愧。
他們接待一批一批的記者,盡力地回答每一個問題。只要記者離開,他們一定會送到門口。如果開車,送出門的人一定會站在那裡,不停地招手,直到車開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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