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當時也是夠新奇的。項美麗在醫生的指揮下吃了一種藥片,一覺睡到下午5點,據說在這段時間裡,她幾乎一直都在說話,當然,當事人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但醒來後,她就不想吸鴉片了。
接下來她在醫院裡待了一段日子,歷經各種痛哭流涕和不舒服,與世隔絕。沒有鴉片,也不能見朋友,尤其是邵洵美。
當醫生終於允許他們見面時,項美麗第一次注意到,與她相戀近5年的中國情人“眼神黯淡,牙齒也臟兮兮的”。
是否真的是“催眠療法”起了戒毒神效呢?又或者,天性頑強的項美麗在忍受戒斷鴉片的痛苦時已經意識到,自己必須邁向人生新的台階了。當離開上海時,她已多年沒有回美國,除了一系列發表在《紐約客》上關於“潘先生”(邵洵美為原型)的稿子,她手裡還攢著一部找不到出版商的書稿,描述了一個白人女孩與中國有婦之夫無果的愛情。
遠赴重慶3年後,她交出了一部真正奠定自己在文壇地位的作品:《宋氏三姐妹》。
她再也沒有回過邵洵美所在的城市。
鴉片癮已經遠去,項美麗的上海故事也完結了。
(來源:《中國青年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