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多年前我結婚時,花了500元彩禮。我怎麼都想不到,辛辛苦苦把兩個兒子拉扯大,轉眼要成家了,彩禮比20多年前翻了200多倍!”羊順有點絕望地說。
“3年前,王溝村連路都不通,自然條件落後成了制約當地經濟發展的一個瓶頸。現在路通了,有人願意來了,但高額的彩禮讓本就很困難的村民們望而生畏。”王溝村村支書老王說。
這個村人口本就不多,有本事的遷走了,想在這兒扎根的又成不了家,若干年後,村子會演變成什麼樣子,又有誰知道呢?老王看著被綠樹縈繞的村莊有些傷感。
“做夢都想不到,當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被赤裸裸的金錢左右時,議婚議嫁開始出現‘按學歷’要價、‘按地域’要價等就不足為奇了!”
早在幾年前,羊順知道自家家底薄,就提前準備,曾托親戚四處留意,格外關注外面未婚青年議婚議嫁的行情。
“在我們這裡,農村男女談婚論嫁時,一般要經過見面、請媒人提親、研親、定親、提話、婚宴6個程序,每一步都要準備一定數量的禮品和現金,群眾戲稱為‘兩頭不能算,中間四五萬’。這四五萬元便是被稱為‘幹禮’的彩禮,是男方成婚時必須要付給女方的錢。沒想到如今光彩禮就上10萬元了!”羊順說。
據當地村民介紹,不同地域,定彩禮的標準也不同,“喊價”自然各異。
去年年底,家住秦州區太京鎮的姐姐回娘家探望年老的父母時,閑聊時一件事至今讓羊順心裡直打鼓。聽姐姐說,她所在的村裡有個23歲的帥小夥名叫新強,小夥子很機靈,前兩年在外地打工時也談了幾個女朋友,都由於自己家境一般吹了。去年6月份,終於有媒人為新強牽線介紹了一名姑娘,見面後,兩個年輕人感覺有共同語言,但當他們覺得可以談婚論嫁的時候,沒有想到媒人傳話,女方父母一張口,“幹禮”要15萬元,這個價碼,讓新強和他父母倒吸一口涼氣。
為了促成這門婚事,新強和父母一起向女方砍價時,女方父母拋出一句話,讓他們更是難以接受:“我們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抓養這麼大,稱斤論兩,也值這個價。”
姐姐的話,當時羊順並沒有在意,但如今,小兒子成婚13萬元的“幹禮”的確讓他感覺到有些懼怕了。
一會功夫,村民四剩抱著一歲多的孫女到羊順家串門。提起孩子的婚事,同齡的長輩們都有倒不完的苦水。前年,四剩兒子結婚時,連同彩禮在內,共花了近18萬元,其中大部分錢是向親戚朋友借的。截至目前,還有6萬元借債沒還清。為了還清債,兒子、媳婦將年幼的孩子扔給爺爺、奶奶,背著婚債去外地打工了!
不僅如此,在王溝村南邊一些偏僻村落,女子出嫁地交通是否便利、經濟條件是否很好,也成為女方索要彩禮的價碼。如川道地區,彩禮可以低於10萬元,若是山大溝深的偏僻村子,彩禮便高到10多萬元不等的數目。
更有甚者,一些農村還有按姑娘的學歷來作為索要彩禮的標準。通常的“價格”是:本科10萬元,大專8萬元,中專6萬元。父母之所以會這樣算彩禮,是因為他們供女兒上學借債付出了這麼多學費。
“做夢都想不到,當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被赤裸裸的金錢左右時,議婚議嫁開始出現‘按學歷’要價、‘按地域’要價等就不足為奇了!”聽到類似的事多了,羊順慢慢地也開始接受這種難以言說的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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