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兩岸在政治上與法律上做不到和平憲法的層次,但起碼對於日本和平憲法採取嘉許讚揚,而不僅僅將之視為是對日本發動侵略戰爭的懲罰,為何會是困難的情理呢?強調日本是侵略國與戰敗國,而隔絕自己於日本民間既有的、素樸而深層的和平堅持,不僅讓自己對於和平價值本身進一步失去檢討能力,還甚至在解決實際問題上毫無幫助。
台灣近年學運頻仍,民主和平的口號震天價響,但若讓學生們放棄對美國的依賴,與日本和平勢力結盟,共同抗拒安倍,發動台灣憲法的和平化,則毫無可能。廣大的民間社會如何超越迷失的學運對迷失的社會所帶來的唯我主義的氾濫,是台灣思想界共同面臨的瓶頸。響應日本和平憲法爭取諾貝爾和平獎是一個可能的突破口。
對日本和平憲法的支持與推崇,使之從一個戰敗的象徵轉而為時代的主流,是中國崛起過程中必須克服的一個心理障礙。作為戰敗國的日本民間已經克服了,但是作為戰勝國的中國與作為殖民地的台灣卻還徘徊裹足,豈不是一大諷刺?安倍右翼政府機關算盡,已然失心將瘋。看到日本民間異軍突起,兩岸是不聞不問、不痛不癢呢?或是在積極支持中認真反省自己?這根深蒂固也是兩岸自己的問題,而不只是日本的問題。
(中評社特約作者石之瑜,台灣大學政治學系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