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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發展方能守護台灣民主 |
中評社╱題:以王道文化建構兩岸關係的康莊大道--台灣民主發展的進程與省思 作者:蘇進強(台灣),前台聯黨主席、現任台灣文化會館基金會執行長
俞可平先生在2006年發表的大作“民主是個好東西”,至今仍受兩岸政經學界稱道,但俞先生口中的東西,在中國大陸仍處於萌芽的階段。
民主台灣與中華民國相輔相成
在台灣,至1987年政府宣佈解嚴,翌年,蔣經國辭世,李登輝繼任為總統,開始推動台灣民主化與本土化,1991年5月,動員勘亂時期終止,國共關係轉化為“兩個國家”,李登輝並啟動憲政改革,取消“萬年國會”的大陸代表,國會全面改選,九六年總統直接選舉,台灣民主化進入“主權在民”的轉型階段,威權統治已不復存在。
以迄於今,雖然藍綠惡鬥未歇,國家認同紛歧與統獨爭議仍在,但台灣民主機制所建構的各級政府與議會政治,卻已是朝野最大的公約數與互動平台,在黨綱中主張台灣獨立,卻也在中華民國政府體制下及相關法令設立,且在執政八年中實質服膺現行中華民國憲法的民進黨,在執政期間,並未對“中華民國”國名與國旗作出任何更動、修改,被視為民進黨右翼的台聯黨,曾在李登輝執政時期擔任國統會委員,現任黨主席的黃昆輝更多次公開要求馬英九總統與副總統吳敦義,界定“一個中國”為中華民國。
進一步言,無論“中華民國”國名與憲政體制是否為朝野黨派所認同、喜好,但雖“不滿意”卻也在“中華民國”體制下,各抒己見,相互批判、相互監督,宣揚政黨理念,博取選民認同。這就是現在進行式的“民主台灣”。
台灣的民主發展,是不是“好東西”,是社會進步的活水,亦或是國家競爭力衰退的原因?其實無法用絕對值予以框設。最重要的是,“民主台灣”可以讓三級貧戶之子成為台灣領導人,也可以是村里長、鄉鎮長,躋身國會,這不是“陳水扁奇蹟”,而是台灣民主機制下,有為者亦若是的必然結果。而公民社會的成型,使地方至中央政府都必須接受民意的嚴苛檢驗,媒體的開放多元,雖使社會價值失去典範與方向,但卻也使官員、民代、公眾人物的言行,動見觀瞻,無所逃於輿論的監督,即使曾貴為總統,也不能不面對選民與媒體“透明化”般的鞭策,甚至成為階下囚。
民主台灣並非百分之百的健康,陽光有時也照不到全部的黑暗,但在此一機制下,存在就有成功的希望與出頭的機會,社會的公平正義雖無法普遍地實現,卻並非完全不存在,弱勢也較易受到良善的對待。
民進黨執政時期的“民主退步”
族群意識、統獨立場,均曾在民主化過程中被廣泛做為選戰的工具,但此一現象自2012年大選即不復以往,因此,藍綠對立下的選舉,雖仍有激情,但選後三、五天內,政經社會的運作即已回歸正常;而壁壘分明、政黨傾向清楚的媒體談話性節目與內幕報導,雖不見得客觀,卻已成為民眾日常參與公共事務的另類管道。不分城鄉、階層、族群,“民主”不免使人情緒激亢,卻也讓多數民眾懂得尊重、包容、理性、分享。
就選民結構言,自1979年以降,歷次選舉中,大抵維持藍五五,綠四五的比例;立院的生態,在2000年民進黨險勝贏得政權後,曾有機會在當年立委選舉後,組成“安定聯盟”,藉以取得些微多數的席次,惜當時執政者輕忽此議,造成後來朝小野大,政務難以推動的惡果。2005年,民進黨動第七次修憲,將“單一選區兩票制”的國會選制及公投入憲。其中,“單一選區兩票制”採取日本國會議員的“並立制”,國民黨趁機將親民黨收編解構,民進黨則損人不利己地使台聯黨在國會席次歸零;2008年國會選舉,民進黨提名的候選人總得票率雖達43%,在席次上卻只得到二十七席,濁水溪以北,幾乎全軍覆沒。2012年,蔡英文在總統選舉票數僅輸八十萬票,國會席次雖有增加,卻仍改變不了難以過半的結構性困境。而全世界少有的公投高門檻,更形同“反公投”的荒謬設計,台灣人民要藉公投更改國號、國旗已形同“斷路”,這是民進黨標榜“民主進步”的大退步;民進黨席次大幅縮水,若謂之“自食惡果”並不為過。
民智已開 世代交替已成民主趨勢
總體而言,台灣自民主化以來,不論地方或中央各級民意機構,每次選舉,世代交替的趨勢已日益明顯,新人面孔多超過三分之一,其中又以都會地區較為明顯。但縣市地方首長,仍以國民黨佔多數,中南部地區的鄉鎮長則以無黨籍居多,而在選舉中涉及賄選或任職期間涉及瀆職、金錢舞弊者,雖說藍綠皆然,但比例上仍以國民黨為最;此外,被司法單位列管且有犯罪前科的地方民代、鄉鎮市長亦不在少數。這雖然是地方自治的汙點,但民智已開、民氣可用下,“凡貪汙舞弊必留下汙點”、“凡瀆職必遭揭發”的趨勢下,犯罪的民代、首長已難有隻手遮天、逍遙法外的本事,從辨證的觀點言,這卻是台灣民主化的進步指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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