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困頓經濟撼動政權 最後法老謝幕
1、穆巴拉克謝幕 三十年鐵腕總統終下台
從1月25日到2月11日,埃及大規模的遊行示威抗議在持續18天之後,最終以在埃及執政近30年的穆巴拉克辭職而告一段落。18天來,素有“鐵腕總統”之稱的穆巴拉克竭盡全力撤兵換將,但聚集在埃及首都開羅解放廣場上的示威人群始終不肯離去,直到硬是把這位執政近30年的總統趕下了台。(浙江《錢江晚報》)
當地時間11日,埃及副總統蘇萊曼在電視講話中透露穆巴拉克已經辭職,這一消息讓示威民眾興奮不已。美國媒體通過採訪埃及眾多官員之後還原了穆巴拉克辭職前發生的一切,其實,穆巴拉克本應該在10日的電視講話中宣布辭職,但當時他仍然認為自己可以掌握權力。對此,埃及軍方發布公報要求政府滿足示威民眾的合法要求,這實際上和政變沒什麼兩樣。在這種情况下,穆巴拉克才覺得大勢已去,不得不下台。
自1月25日發生示威活動以來,穆巴拉克直到下台前的幾個小時之內都不認為自己會倒台。究其原因,埃及一位高級官員表示這主要是因為穆巴拉克掌握的政治機器對正在發生的事情缺乏足夠的瞭解,他們還是用老一套的方式來管理並應對這場危機,結果可想而知。上海《新聞晚報》)
另外,穆巴拉克周圍的親信包括自己的兒子,也就是之前被視為接班人的賈瑪爾,都說服他不要辭職,這股力量在很大程度上左右著穆巴拉克。“他看不到賈瑪爾告訴他之外的任何事情,因此他在政治上已經孤立了,他的所有行動力度都太小,也來得太遲。”這名高級官員說。一些親信包括賈瑪爾在內甚至向穆巴拉克隱瞞發生的事情,故意淡化示威的嚴重程度。在這種情况下,穆巴拉克一直採取拖延戰術。原本大家預計他會在10日的電視講話中宣布辭職,但最後事實並非如此,穆巴拉克在講話中堅稱不辭職。他當時的演講稿就是由賈瑪爾執筆,修改過很多次。整個稿子完成得相當匆忙,這一點從穆巴拉克念稿子時的情形就可以看出來,因為在念稿子的時候字句之間有很多剪接。(《香港商報》)
2、放任民眾“逼宮” 軍方發動倒閣致命一擊
穆巴拉克不辭職讓示威者相當憤怒,為此,埃及軍方展開了决定性的行動。其實,從示威活動一開始埃及軍方就相當關切,而任命蘇萊曼為副總統也是軍方的意見。另外,軍方還支持蘇萊曼與示威者進行對話,但雙方對話沒有進展。為此,軍方曾一度威脅要發動政變。在這種情况下,包括軍方在內幾乎所有人都預計穆巴拉克在10日的電視講話中會宣布辭職。而就在穆巴拉克沒有宣布辭職後不久,埃及軍方的最高執行機構武裝部隊最高委員會發布公告稱要認可示威群眾的合法權利。通常來說,最高委員會的主席是穆巴拉克本人。但這次最高委員會開會並沒有邀請穆巴拉克參加,發表公報也沒有徵求他的意見,這在阿拉伯世界被認為是政變已經發生。(上海《新聞晚報》)
不僅如此,軍方11日允許示威者到總統府之前示威,並放任示威者包圍國家電視台。隨後,數以百萬計的示威者走上街頭。至此,穆巴拉克和親信才感到大勢已去,副總統蘇萊曼發表電視講話,僅僅是念了兩句話的聲明稱穆巴拉克已經放棄總統職位,時間也只有49秒,但埃及的歷史已經永遠改變。(上海《新聞晚報》)
3、多年民怨爆發 埃及動亂源于高失業率
與中國一樣,埃及這個文明古國在近現代也經受了太多的災難和痛苦,都遭受過帝國主義的殖民統治,也都保留了很多的王權專制文化傳統;在取得民族獨立後,也同樣面臨著發展經濟的緊迫任務。但埃及在複雜的文化背景和脆弱的民主基礎上,經濟發展過程一波三折,最後選擇的是以“鶏的批”為目的發展模式,却由於目標單一的增長追求,不僅未能帶來經濟繁榮的預期,反而伴生了惡性通脹,失業高企,貧富嚴重分化的負面問題。另一方面,流于形式的民主選舉制度,也在個人權力追求的推動下,通過不斷的“修憲”,一步步蛻化為權力終身制和權力家族化的一個幌子。在這種情况下,要希望人們長期沉默和社會和諧當然是不可能的,這次所謂“騷亂”,其實就是一個“種瓜得瓜”的必然結果。(北京《中國經營報》)
也許引發埃及人民最大憤怒的是社會巨大貧富差異所引發的對立。美國國會的研究報告稱,埃及半數成年男性沒有工作,而90%的埃及婦女在畢業兩年之後仍然失業。長期以來,普通民眾在低收入、高通脹與高失業率的經濟環境中掙扎生存。(廣東大洋網)
統治埃及30年的穆巴拉克家族擁有的財產在這一背景之下顯得如此刺眼。目前,關於穆氏家族財富的說法有多種版本。美國《赫芬頓郵報》認為有50億美元,而英國《衛報》則報道稱有700億美元之多,這其中包括了他在英國銀行和瑞士銀行中的巨額存款,以及在倫敦,紐約,洛杉磯等地和紅海沿岸高檔住宅區的房產,並擁有兩艘游艇。據《衛報》報道,大多數海灣國家要求外國投資者在投資初期階段為本地企業至少保留51%的股權,然而在埃及只需要20%左右。重要的是,需要在當地尋求有背景的合作夥伴,並打點給政府官員和軍官們5%-20%的傭金純利。正是依附著這根政商鏈條,穆巴拉克的兩個兒子建立起的公司幾何倍地擴大著家族的財富。
客觀來說,穆巴拉克並不是埃及腐敗體制的始作蛹者,但也許是最大的受益者之一。他在20世紀80年代年接任埃及總統時曾經誓言懲治腐敗,並嚴厲處罰了前任總統薩達特的弟弟和圈內的核心人物,但是他始終沒有逃出歷史的周期率,成為了腐敗金字塔當中的最頂層。(北京《經濟觀察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