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時流連賭館的張先生說,那時他做餐館企台,每月花利(小費)2000多元,單身寡仔,不喜找花姑娘,也不愛上酒吧,唯一嗜好就是打麻將。自己有牌運,贏多輸少,但有時也到土庫底(賭館多設在土庫)推幾把牌九,這就要了命,試過一次拿7000元上台賭,一下子就輸光了,再向頭家借3000元,也沒有了,從此見到牌九就怕。
黑道白道腹背受敵
已退休多年,現在只打5元一番衛生麻將的張先生表示,上世紀七八十年代華埠是土庫底年代,賭仔輸光再去打工,又再賭過。做莊家的如果自己不好賭,每日抽得水來幾萬元,都賺得盤滿鉢滿。
“有沒有警察掃賭?”記者問。
“很少。警察取締賭檔,他們就沒有油水。”張先生表示,據他所知,那些年唐人街10多家賭檔,油水豐厚。每一家每個禮拜都有紅包送上警察局給“綠衣”(警員)喝咖啡。試過幾回因紅包價碼談不攏,警察在土庫底門口放狼狗“保護”,賭客雞飛狗跳,賭館只得屈服,賭場才能繼續“開皮”(營業)。
不過,警局吿知賭場當家,如果南區風化組掃賭,不關他們的事,只能自求多福。“當然,這只是少數警察壞份子,大多數警察都是不貪不謀的。”
張先生說,警局方面可以用錢打發,但幫派份子上門打劫,卻不好對付了。那時候鬼影幫、飛龍幫、東安幫橫行,他們有時興之所至,也會到土庫底賭兩把,或亮把槍,叫大家將隨身財物拿出來,因為他們的兄弟被抓,要錢打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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