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1月29日電/人民日報海外版報道,買了張雙程飛機票,立即用“伊妹兒”告知中國大陸的朋友:某月某日乘某次航班回上海,請按時到浦東機場接我。
繼而一想,這“回”字用得貼切嗎?如果用“到”、“去”也未嘗不可呀!回者,返、歸也。現在家居美國,那邊已經沒有我安身立命的家園了。現時既是如此,又何以“回”得?趕忙查字典:回:從別處到原來的地方。大陸原本就是生我養我、從小長大的地方,美國只是後來移居的“別處”,如今再回歸原來的故鄉,“回”得對,沒有比“回”字更確切的了。然而,仔細再想,過些時,我還得“回”到美國來。怎麼又是“回”字?“回去”、“回來”,沒想到用了幾十年這麼普通的一個“回”字,竟讓我陷進了咬文嚼字的泥沼。
記得,當年我離開故鄉,臨別時家人說:“你去美國,到了那裡,立即來信,別讓我們掂掛。”那時是“去”美國,如今是“回”美國;那時是“在”中國,如今是“回”中國。今生今世,也許就注定要在中美兩國之間“回去”了。
行文至此,“回來”不由想起著名華裔歷史學家麥禮謙,他在總結華人移民的心路歷程時說,這是一個從“葉落歸根”到“落地生根”的過程。我們的先民,當初漂洋過海,背井離鄉來到這裡,篳路襤縷,到了臨近生命的黃昏,總希望歸返故里,安享晚年,只有這樣,死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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