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評社香港12月27日電/就全世界範圍來看,今天任何一所大學的國際化程度都要高於三十年前。但有趣的是,這樣的環境並不意味著留學生能接觸更豐富的外部文化。這種隔離機制的形成並非人有意為之,但確實發揮著作用。
中國青年報報道,今天,留學已然成為一種常態。多數家長或學生都相信,留學至少能帶來一個好處,即“外語水平的提高”。但通過與周邊的留學生交流,我發現,不少留學生出國若干年後在語言應用方面依然未能達到熟練水平。
我自己曾在一家留學培訓機構擔任顧問和寫作教師的職務,由於公司業務的擴張,往往需要向機構推薦一些合適人選入職。為了降低時間成本,我傾向於從海歸留學生的簡歷中挑選用人。然而我發現,不少留學生連閱讀《紐約時報》這樣的大眾文本也非常困難。
這是為什麼?
中國於2001年加入世界貿易組織,這一行動不僅推動了經濟增長,還促進了文化和教育領域的民間交流。在這一背景下,中國迎來了自改革開放以來的第三波留學潮。
第三波留學潮伴隨著私人財富的迅速積累以及新富階層的崛起。獲得獎學金和機構資助不再成為留學的必要條件,不少家庭僅憑私人財富就能將子女送出國。新富階層的崛起迅速且龐大,作為子女的留學生群體也相應地迅速擴容。出國留學不再是一種零散的個體行為,更像一種群體的遷移現象。
但當個體被拋入陌生環境後,為了生存,必須進行調整,直到讓自己“舒服”為止。我們稱這個過程為適應。適應周期往往和個體對環境的認識度成反比。
為了降低這個周期,個體有兩種選擇:一是讓自己快速了解新群體,掌握新規則,養成新的行為習慣;二是在新群體中尋找身份接近或相似的個體,與其組成一個小群體,在不用將自身調整至與大群體相契合的程度時,就率先讓自己“舒服”起來——這就是所謂的抱團現象或小文化的形成機制。
小文化不同於亞文化,後者衍生自主流文化,且與主流文化一脈相承,前者往往與主流文化相對抗,其形成與發展以保全自身為目的。
留學生基數龐大,所以無論進入哪所大學,我們都能發現同類群體的大量存在。為了適應留學生活,不少留學生會主動加入說母語的小文化群體。他們一起購物、就餐、玩耍。大多數留學生出國後進入的新環境並不那麼“新”。不參與主流群體的公共生活,使留學生在日常環境中不需要頻繁使用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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