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啊,沒有方向?
面對恐怖危局,放棄嚴厲打擊政策,這似乎難以向受害者交代,也不合常理。但重磅出擊,以現代化軍事技術進行肉體殲滅戰,收效不大,甚至事與願違,反而加深了對方的仇恨,招致更多報復。要解開這種困境,似乎難有良藥,至少須待以時日。在高科技的“贊助”下,現代國際恐怖暴力活動越來越具有非對稱特性,從“9.11”事件以來,我們可以一覽無餘。
在理解為何要加入恐怖組織、解決這個動機問題之後,就能找到理解他們做出如此恐怖行為的關鍵。這也決定了奧巴馬的“開羅宣言”只是一廂情願。奧巴馬站在金字塔上大聲求和,重塑信任,但其理由僅為美國是個種族大熔缸,美國和阿拉伯人民同舟共濟,等等這些理由,並沒有揭示恐怖分子的仇恨理由和他們的所求。況且,在軍事上仍然大動干戈之時,別人又如何相信你的友好姿態?所以,在阿拉伯地區奧巴馬有著極高人氣,但對於其個人所處的位置和所代表的西方世界,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經濟問題很重要,但比之更為重要的是,宗教信仰和文化的衝突如何化解?西方的基督教普世和救世情結難以改變,所以各種改造計劃紛至沓來。但世界“其他”地區是否需要被人管理、是否需要別人的干涉,這仍是值得商榷的問題。所以,在普世主義和實用主義雙重政策的壓力下,國際層面的族群和諧難以保障。宏觀而論,相互的寬容、溝通和理解,恐怕是必須的,這也只能保證溝通渠道的暢通,能否產生積極情感仍是未知數。而且國際群體間的偏見本來就無法消除。再加之現實政治的利益滲透,使得互動更為複雜,甚至惡化。
一言以蔽之,消除恐怖極端心理,最根本的還是應從軟性和長期性因素著手。短期的最為直接的軍事打擊手段,恐怕並非是長久之計。因為,即使消滅了肉體,仇恨的情緒能入土為安嗎?基於此,反思反恐的手段,就是如何權衡武力和公共外交的平衡,就是如何思考化解對方的仇恨情緒、如何在接觸和互動中增加雙方的好感。一味地強調強硬手段,我們獲得的可能是消極的安全。所以對於非傳統安全的恐怖暴力問題,僅僅依靠傳統軍事手段是遠遠不夠的。或許,面對手段的選擇,總是存在那麼一些悖論和困境,這也是和諧難以真正形成的根源。 |